沒等顧小貝解釋，為首的男人便從旁邊撿了一張宣傳的單頁瞟了一眼，罵罵咧咧起來。
“幾個窮學生，沒事別在這裏搗亂。這裏不是你們搞宣傳的地方，快滾，別在這裏礙事。”
男人嚷嚷起來。
上來一腳踢翻了顧小貝放在一邊的小小宣傳板。
顧小貝心急的扶了起來，忙著解釋，“先生，我們隻是借用個場地而已，不會耽誤大家做工的……”
“不行快滾！”
男人粗野的吼了起來。
後麵跟了幾個男人，都像是碼頭打手的模樣，凶神惡煞的，看了就叫人害怕。
“你們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啊，我們這是在做好事！”
七月湊過來，不服氣的辯解。
“哪兒來這麼多廢話，再不滾別怪我們不客氣！”
男人揚起拳頭，一臉要揍下來的模樣。
七月嚇得閃躲了一下，沒想到拳頭沒落下來，反倒是被人在半空中截住。
“程岸哥……”
看到男人熟悉的麵孔，七月的小臉瞬間塌了下來。
敢情又是他派了人跟著自己。
“程、程哥……”
男人一看到程岸，馬上彎腰低頭，謙卑的往後退了一句。
“下去。這兒沒你的事。”
程岸隨便揮了揮手，男人便畢恭畢敬的離開了。
“小姐，先生說讓人跟著過來，也好保護你的安全。”
程岸看了一眼七月，禮貌的開口解釋。
七月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兩個男人，鬱悶的哦了一聲，便沒話了。
顧小貝見過這個跟在譚肇身邊的男人，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倒是廖清水，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哇塞，七月，那人是誰啊，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啊。”廖清水掰著七月的肩膀，調笑起來。
七月悶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嘀咕，“真是討厭，每次出門都要被小尾巴跟著。”
“知足吧。”
顧小貝從身後撞了她一下，甜兮兮的笑了起來，“要不是他，今天可就沒人幫我們了。”
“說的也是。”
被她這麼提醒了一下，七月才釋懷。
南京路，東亞銀行。
樓上，玻璃花窗微微敞開半扇，男人的臉遮掩在花窗後麵。
銳利的視線從樓上直接往街上俯視著……
今天的南京路，除了行人和商販，還多了一些學生，來來回回不厭其煩的宣傳活動。
“父親，這個禁煙宣傳活動是幾個學校的學生愛國會組織的，要不要我想辦法阻止他們？”身後，北條有池畢恭畢敬的詢問。
男人擺了擺手，微胖的臉上浮現淡淡的嘲笑，“不打緊的，幾個無知的學生而已，成不了什麼氣候，也耽誤不了我們的生意。”
說著，北條加南順手關了花窗。
轉過身，才緩緩的補充，“姓譚的小姑娘那邊有沒有什麼進展？”
提起七月，男子無奈的聳了聳肩，“最近譚肇看管的很嚴，她上學的時候都有人跟著，什麼事情都不太方便。”
“不急，這個小姑娘對我來說很重要，也許就是突破譚肇的關鍵，一步一步的來，別打草驚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