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上,許知站在船頭,鹹腥的海風刮在臉上,她閉上眼睛感受海麵的風聲。
“船家新釀的紅酒,第一杯,嚐嚐。”顧隨之端著兩杯紅酒站在她的身後,許知轉身接過酒杯,後腰靠著欄杆麵對著顧隨之喝了一口紅酒。
“你帶我去上海出差嗎?”
“你不是說想去看看上海的夜總會嗎?那就一起去啊。”顧隨之也喝了一口酒。
許知點點頭,“你就這麼走了,銀行那邊不用上工啊?”
“偷溜走的,可能上海那邊現在有人準備逮我倆回去呢。”顧隨之小聲的說,許知一臉凝重,他猛地一笑,“逗你的,我和我爹打過招呼了。”
許知將杯裏的酒喝完,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顧隨之也站過來,到她身旁陪著她一起吹海風。
吹海風很浪漫很舒服,但許知高估了自己的身體健康,到上海的旅館當晚就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懨懨的躺在床上。
顧隨之內心焦躁,但臉上不顯,去請醫生給許知看病,開了藥將人送走後,去水房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沾濕擰幹,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她的額頭。
又去打了一壺開水,把醫生開的藥細心的弄好,將許知從床上扶起來靠在床頭。
“三顆藥片,兩顆膠囊,水。”
許知接過顧隨之遞來的藥,閉著眼睛全吃完了,然後躺下去,掙紮著翻了個身背對著顧隨之。
她太累了,高溫燒的她幾乎要暈過去。
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歎氣,但她實在沒有力氣抬頭看,睡到半夜突然開始發冷,想要卷被子,卻被攬走,陷入溫暖。
第二天睡醒,許知才知道昨天半夜的熱源來自哪裏,原來來自顧隨之,因為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並用摟住顧隨之。
她掙紮著想要起床,把腳伸出被子,太冷了又縮回去。
算了,還是裝死吧,許知默默想著。
迷迷糊糊又陷入睡眠,等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了,許知從床上爬起,發現床尾已經放好了疊放整齊的衣服,但房間裏隻有自己。
許知換好衣服坐下,鏡子裏的自己麵色慘白,嘴唇幹裂,摸去水壺倒了一杯熱水喝完,顧隨之開門進來了。
顧隨之身高腿長,一個大踏步就走到了她麵前,伸出手探她額頭的溫度。
“還好,退下來了。”
顧隨之的手很大,把她半張臉都蓋住了,許知搖搖頭把他的手躲開。
“你去哪了?怎麼從外麵回來?”
“出去走了一圈,換好衣服了嗎?帶你出去吃飯。”
顧隨之說上海有一家新開的飯館,出去問了人都說很好吃,要帶她去吃。
車停在飯館門前,許知沒有想到顧隨之帶她來上海的粵菜,是的廣東菜,進去坐下上的菜口味都很清淡。
顧隨之一邊將蛤蜊粥盛好放在她的麵前一邊說,“你生病剛好一點,吃點清淡。這家飯館是我問了很多人才問到的,北平還沒有,你嚐不嚐好不好吃。”
許知端起蛤蜊粥吃了一口,入口絲滑綿軟,很好吃,她點頭認可。
顧隨之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吃完後將她帶回旅館,換了一身更厚的衣服,將圍巾帽子全部戴好。
然後準備帶她去夜總會見識見識,許知死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