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楚楚可憐。
讓任何一個男人見到都會有保護的欲望。
更別說是剛納柳依依為妾室的傅景生。
“跟依依道歉!”
將柳依依抱在懷中,抬眸冷冷看著暖玉,傅景生聲音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嚴和命令。
他冷漠的語氣如同冰錐刺入暖玉的心裏,霎時鮮血淋漓。
道歉?
暖玉緩緩地勾唇,心口就好像是有針紮一樣,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都難受。
以前的傅景生,絕對不會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責怪自己。
果真是,隻見新人笑,不曾想過舊人哭。
深呼吸一口氣,再開口時,暖玉的語氣帶著挑釁。
“怎麼,我一個少帥府的少夫人,連教訓一個姨娘的資格都沒了?是她壞了規矩,我還說不得?”
暖玉寒冰般的目光盯著柳依依。
柳依依更是恰到好處地在傅景生的懷中瑟縮了一下,“是依依的錯,不該壞了規矩。”
和此刻渾身帶刺的暖玉相比,柳依依如同一隻溫順無害的兔子一般,最能勾起男人的憐惜之心。
果然,傅景生眼神霎時變得淩厲無比,用力將柳依依擁緊,“不是你的錯。”
見傅景生對別的女人那般柔情,暖玉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逆流。
想說什麼,終究敗在那個男人對柳依依的柔情中。
“從今以後,依依不必再來向你請安。”
摟著柳依依離開的時候,傅景生壓根沒注意到暖玉眼裏一閃而過的哀傷,也沒看到他轉身的刹那,暖玉口裏湧出的鮮血。
傅景生沒有帶柳依依回她的院子,而是在隔壁住下。
夜漸漸深了,一牆之隔卻還是清晰地傳來柳依依的嫵媚的聲音。
“少帥,明天還要去跟老夫人請安呢……”
暖玉坐在床上,四肢仿佛失去知覺一般,僵硬無比。
蠟燭微弱的光芒照在她臉上,平添幾分哀傷。
那個曾許諾她一輩子隻她一個就夠的人,此刻在同別的女人做著最親密的事。
是她太傻,將動情時不經意的情話當了真。
他終究是變了,開始不動聲色兵不血刃卻傷她萬分,若是七年前,他哪肯讓她受半分委屈。
人心真是最複雜易變的東西。
第二日一早,傅景生便帶著柳依依離開,自此後,一次也沒來過暖玉的房間。
陽春三月,萬物複蘇,一切都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模樣,暖玉卻一日日愈發病重。
這日,暖玉正在用早飯,柳依依便在如意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
看見暖玉,她陰陽怪氣地開口:“喲,來的不巧,正趕上姐姐用飯,不過姐姐是少帥府的夫人,怎吃的如此寒酸,傳出去,還以為是少帥虧待了姐姐,如意,等會回去記得把今早少帥特地去京禦坊給我買的吃食送一份來給姐姐。”
暖玉放下筷子,看到柳依依微凸的小腹時覺得眼眸暗了暗,旋即淡淡移開目光。
柳依依懷孕的事,一個月前玉琳琅就遣丫鬟過來告知了她,並且言語敲打了一番,可見對這個孩子的在意。
橙兒被柳依依不要臉的話給氣到,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暖玉用眼神製止。
“橙兒,我吃好了,撤了吧。”
橙兒咬了咬下唇,低頭收拾碗筷端著離開。
經過兩人身邊時,如意突然伸腳絆了橙兒一下。
橙兒猝不及防失去平衡摔在地上,碎裂的瓷器在她手心劃了一個很深的傷口,鮮血霎時湧了出來。
如意臉上滿是得逞的笑意,毫無歉意地開口:“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也不小心一點,現在柳姨娘懷了少帥的孩子,要是衝撞了她,你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