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五年,春寒陡峭。
鬧市深處一處破敗的院子,風吹得那扇破舊不堪搖搖欲墜的房門“吱嘎吱嘎”的響著。
楊曉雲頭發亂糟糟披散著,她被綁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整個人浸泡在木桶裏。
木桶裏的水已經快要淹過她的嘴唇,她費力的仰著頭努力地呼吸。
她使勁地掙紮著,衣服上布滿了一道道血痕,她想呼救,但是嘴裏被人塞著布團,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楊曉雲偏頭看著一旁的丫鬟青蓮,眼睛裏滿是哀求。
“賤蹄子,瞧著你就惡心得想吐!”青蓮憤恨地拎起木桶,直接衝著楊曉雲的臉倒下去。
“唔!”
楊曉雲拚命地掙紮,這一桶水下去,隻剩下鼻子還能呼吸空氣,水順著嘴往嗓子裏灌……
“吱嘎!”
破舊的木門被完全推開,陽光灑落進來,楊曉雲聽到動靜,努力睜開眼睛看向來人,那人背著陽光,待那人走近後,楊曉雲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餘恬心穿著淺藍色繡花旗袍,豐胸細腰,行走間,袍擺甩起來露出潔白的小腿和足背,許是怕冷,身上還罩了件銀白色的兔毛風衣,簪著翡翠桃花釵,搖曳生姿。
“袁哥哥說了,他最喜歡你白皙如玉的肌膚,”餘恬心纖長的指甲劃過楊曉雲那張白皙的小臉,看了一眼一旁桌上的那碗藥水,嗤笑道,“一會兒我把藥水倒進去,你就會全身潰爛發出惡臭,到那時,你說說袁哥哥還要不要你?”
楊曉雲瞳孔緊縮,瘋狂的搖頭。
餘恬心臉色狠戾,眼睛赤紅,一把按住楊曉雲的後腦勺,將她整個腦袋全都安靜水裏。
楊曉雲覺得胸口憋得難受,憋得快要炸了,本能地用鼻子呼吸,水順著鼻孔進來,腦子裏一片混亂,渾渾噩噩隻有對死亡的恐懼和無助。
臉上突然一輕,人被餘恬心拉了上來,嘴裏的布團也被拿出來了,楊曉雲拚命地咳嗽,吐出了不少水。
楊曉雲睜開眼睛,黑色的眼睛濕潤透亮,驚恐不定地看著麵前的餘恬心。
“差點忘記,我還得留著你這張小臉給我家拉客呢,這要是毀了容,以後誰還敢來我家酒坊買酒啊,米酒西施?”
餘恬心微微笑著,看在楊曉雲的眼裏卻是來自地獄索命的惡鬼!
“不要!”楊曉雲用力地搖頭掙紮,依舊無法擺脫身上的繩子,木桶裏的水漸漸變紅,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青蓮將裝著藥水的碗遞給餘恬心。
“不用擔心,我會留著你這張小臉蛋的,至於你這身子,不要也罷!”餘恬心將手裏的碗舉起來,靠近楊曉雲,獰笑道,“看你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楊曉雲絕望地閉上眼睛,就在這時,咣當一聲門被撞開。
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直接衝著餘恬心衝了進來。
這孩子不是旁人,正是楊曉雲的弟弟楊曉天。
餘恬心穿著高跟鞋,一個不穩,摔倒在一旁,手裏的藥碗被摔得粉碎,藥水灑在地上,立刻露出了腐蝕的跡象。
餘恬心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站起來,揚手就要甩給楊曉天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