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十幾年學,謝文俊就沒參加過幾次開學典禮,似乎開學第一天必定會遲到成了他的慣例,謝文俊吞著老媽曹雲芳從電視上學做的薄皮燒賣,匆匆跑進教室。
進了教室謝文俊又傻眼了,又一副單人單座擺到了特殊的地方,該不會又是秦老師為自己準備的吧,這都高二了,還來這一套啊?
這節不是秦老師的課,但講台上站著的就是班主任秦老師,秦老師跟任課老師借了二十分鍾來講一講新學期要求,剛講到學生遲到的這個問題,就見謝文俊這小子又遲到了,秦老師眉頭便皺了起來:“出去。”
“呃……為什……”謝文俊點點頭,趕緊跑出教室,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報告!”
得到秦老師的示意後謝文俊才踏進教室,偷眼瞄了瞄特殊座位以後便往自己上學期坐的座位走去,心裏默念特殊座位不是我的,特殊座位不是我的……
這擺在特殊位置的座位其實不是秦老師為某個同學準備的,而是一副壞了的桌椅,放在角落裏準備找人來修,雖然這特殊座位不是謝文俊的,但他同樣找不到自己的座位了,上學期坐過的地方已經被眼鏡這小子給“霸占”了。
又換座位了,怎麼每個學期都要換座位啊,謝文俊看看被同學坐得滿滿的教室,撓頭笑道:“秦老師,我坐哪?”
秦老師泯嘴一笑,跟這個自己最喜歡的學生開起了玩笑:“你又不來參加大掃除,我還以為你轉學了呢,沒準備你的座位,反正你身體好,不如就站著上課吧。”
哈哈哈哈,同學們低聲竊笑,鄭剛這丫卻笑得最大聲,謝文俊看得出丫是發自內心的嘲笑,心想這個臭小子,一個假期沒見就皮癢了,中午放學得收拾丫一頓。
“秦老師,我缺鈣,不經站,”謝文俊指了指放在角落裏的破桌椅,“那有一副座位,要不我自己搬來坐?”
“當然是你自己搬,難道還讓別人代勞,”秦老師搖了搖頭,“這副座位是壞的,你要有本事修好就你坐,要沒本事修好你就站著上課,呃……缺鈣也得站。”
逃避了大掃除卻攬來了修桌椅這活兒,謝文俊哭笑不得,繼續找借口:“秦老師,沒工具啊。”
“自己出去借去,要修就快搬出去修,不修就到後麵站著上課,我們得上課了,別耽誤時間。”秦老師就是喜歡惡懲謝文俊身上的懶毛病,非“逼”著他把這壞了的桌椅給修好掉。
“修,我修。”謝文俊無奈的把破桌椅搬出了教室,心想今天就是不修也得修了,總不能站著上課吧。
謝文俊看了看這副缺胳膊少腿的破桌椅,修修倒是還能用,不過得有工具,於是便使出吃奶的力氣把破桌椅扛到了校保室,跟校保老頭借工具修桌椅。
校保老頭今天出奇的清醒,居然說話不帶重複,謝文俊懷疑他今天是不是沒喝酒,於是便湊過去聞了一聞,結果還是聞到一大股子酒味兒,看來校保老頭的酒量又見長了。
這敢情好啊,校保老頭不醉就可以“騙”他修桌椅了,謝文俊眼睛溜溜一轉,笑道:“你今天又喝多了,嘖嘖,你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差啊。”
單純的校保老頭果然中計,不服氣道:“誰說我酒量差,我清醒得很,你不信出算術題……讓……讓我來做。”
謝文俊哪有工夫出什麼算術題啊,於是笑道:“做算術題不算本事,小學生都會,要是……你能把這破桌椅修好,我就相信你沒醉。”
謝文俊這小學生水平的激將法對別人不會起作用,但對校保老頭每天被酒精“醃製”的腦袋就管用,不過校保老頭今天有些清醒,感覺謝文俊好像在誑他,但又想不出來是怎麼回事,遲疑了半天後才道:“這是你拿來修的,為什麼要我修啊?”
呃?校保老頭今天果然比平常聰明,小學生水平的激將法居然都不起作用了,看來得提升到中學生水平了,於是說:“因為你說你沒醉,我不相信,但現在相信了,你真的沒醉,你的酒量又見長了,厲害,不過酒量見長也沒用,你還是沒本事把這破桌椅給修好,失敗。”
敢情謝文俊這所謂中學生水平的激將法還是停留在小學生層次,隻不過比剛才的多了一點內容,頂得上兩個小學生的水平。
“誰說我不會修,幹木工活兒可是我最拿手的,你不信瞧著,我立馬把它修好。”校保老頭也就這層次了,兩個小學生水平的激將法還是把他給搞定了。
謝文俊得意一笑,正準備翹起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坐在校保老頭的寶座上聽聽他的半導體,校保老頭突然叫道:“這是你拿來修的,為什麼要我修啊?”
咚……
謝文俊從校保老頭的寶座上跌了下來,爬起來以後哭笑不得的朝校保老頭豎起了大拇指,I服了YOU!
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這校保老頭不醉,謝文俊就算使一萬個激將法也同樣沒機會,於是隻好苦笑道:“你幫我修一下,你不是幹木工活兒最拿手麼,我……不會修,完了我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