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他們帶過去，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記得下次回來的時候告訴周姨。”
周琪從東屋拿出一個裝好的包，當著三人的麵打開包，抱出一摞毛衣。
不光有桔梗的衣服和棉鞋，還有李德成和鍾宏濟的。
至於霍星辰的衣服和棉鞋，周琪很明智地沒準備。
秦鴻武拿到東西，嗵嗵嗵地跑回家收拾他的衣服，還不忘裝上要帶的書。
廚房內的楊素華，不作聲地摸一下肚子，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
秦家兄弟晝伏夜出地開始了倒騰豬下水，生意是出奇地好。
駐地混了幾年的兄弟倆，有膽識又機靈。
每次帶的貨不是洗幹淨的豬大腸，就是豬肝或豬頭。
事先在家中將豬大腸或豬肝，分成相等的份，一份三塊錢。
豬頭論個賣，一個十塊錢，隻要一出現能搶爆頭。
桔梗每次給的貨都不算多，兄弟倆能賣個二十幾塊錢。
金額不大，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隻當是家裏與肉聯廠有一定的關係，弄些豬下水來賣。
這樣的人，誰也不會去得罪。
賺到錢的秦鴻文很聰明，身上隻留幾塊錢，多的全讓桔梗給他們保管。
慢慢積累下來，兄弟倆一個月內竟分到兩百零五塊錢，這下把秦鴻文哥倆可高興壞了。
“哥，咱們不回家吧！
城裏比駐地好玩兒多了，住的房子又暖和又寬敞，還每天都有肉吃。”
出來一個月的秦鴻武小臉圓圓，身體墩實。
與幾個月前瘦得眼窩深陷，完全是兩個樣兒。
“你個好吃嘴兒，隻想著吃。
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哪來那麼多廢話。
姐姐給我幾張布票，明天去買布回去做新衣服。
開春後再來，姐姐說這叫暫避鋒芒和養精蓄銳。”
秦鴻文拿出大哥的範兒教育秦鴻武，把個小少年說得連連點頭，滿眼崇拜。
“哥，你好有學問哦！
我也要像你一樣有學問。”
“那是姐姐教得好！咱們得向姐姐和姐夫學習。
千萬不準學大姐和二姐那樣，咱們可丟不起那個臉。”秦鴻武再一次告誡道。
兩個姐姐給他的印象太深刻，要是小弟被帶歪，他隻有哭的份兒。
…
秦家兄弟商量著用他們賺到的錢，買什麼東西回駐地時。
錦城的李安福，收到一個裝滿臘肉、香腸的大包裹。
一起到的還有一封家信，看完信的李安福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安福，桔梗信上說什麼！”
收拾包裹的錢小悅，探頭看一眼不說話的男人。
“都挺好的，二貴哥結婚了，大伯跟桔梗在城裏過。
他們今年又不回來了，也不知爺幾個哪年才能回來。
小悅，把東西分一半出來，過年前我回李家村一趟。”
李安福收起信紙鎖回臥室的抽屜內，寄回來的一大包肉，怎麼也得讓姚山杏嚐幾回。
還得拿一部分肉去換些粗食回去，讓老娘時不時地貼補一下姚山杏。
李家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大食堂已解散。
地裏一季的產出，交糧後人均分到手的不足一百斤。
村裏的老鼠都被抓光，更不要說雞了，連雞毛都見不著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