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桔梗從李德成的話中了解到幾張陌生麵孔。
隔壁的冷參謀長，與老爹差不多的年紀，以及秦家的兩女婿。
另外的五張麵孔，都是桔梗認識的，卻沒見楊小雲和她家兩女兒出現。
有些不解的桔梗，聽到隔壁有小孩兒的哭鬧聲和大人的罵聲。
這才明白，原來楊小雲將幾個外孫關在家中，不讓他們過來。
“爺爺，我吃好了，去看下！”
一碗稀飯一個饅頭下肚，桔梗還得留著肚子一會吃人參豬肉。
知道小孫女盤算的李德成笑著應下，用罩子蓋在飯桌上，老人依然坐在客廳門口看熱鬧。
…
當好些人家鍋裏飄出肉香時，桔梗家的一頭野豬也隻剩下大半頭。
蛇和野兔都送出去，蛇膽倒是一個不少地留下。
至於賣蛇膽的事兒，桔梗交給秦鴻文明日一早去附近的公社收購站。
送到夥房的那頭野豬，換回兩桶十公斤的菜籽油，已是李保國大讓步了。
幫忙的人都沒留下來吃飯，全都提著一大塊肉高興地回家去。
…
第二日午，楊小雲終於出現在桔梗家。
她一臉愧色地拉著桔梗的手，眼圈發紅地道。
“閨女，楊媽都沒臉見你，讓你家跟著受罪。
都是楊媽教女無方，對不住了！”
楊小雲不好意思地抹去眼裏的淚，說著難以啟齒的家事。
好些事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從兩女兒帶著兩家人來投奔，家裏弄得烏煙瘴氣。
她既要上班，又要操心家裏的吃食，根本無暇去管外麵的事。
沒想到兩個遭瘟的混蛋，給李家帶來那麼多麻煩。
兩口子深感再縱容下去，兩家的交情也該到頭兒了。
秦家把昨晚拿回去的五斤肉一頓煮完，兩口子和兩兒子一口沒吃。
今早強行將人送走，申明以後誰也不準再來駐地，否則別怪他們斷絕關係。
“楊媽以前就想著，手心手背都是肉。
兩個女兒嫁得早，家裏也不富裕，能幫襯一點兒就幫襯一點兒。
沒想把他們兩家的心思養大了，也連累素華受娘家拖累。
我大哥是村長，家裏還不到吃不起飯的地步。
素華是家裏最小的姑娘，前麵的哥姐都已成家。
唉，我大嫂說出那樣的話，肯定是被老三媳婦挑唆的。”
楊小雲說到此，又說起她娘家的事，也是讓桔梗借此對楊家人有個了解。
她也怕楊素華被趕回娘家，那樣的話她裏外都不是人。
此時的楊小雲，完全是把桔梗當李家的當家人。
“我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別人家怎麼過我管不了。
我這兒不接受屢教不改的人，當然如果大哥無所謂，我也沒話說。
那樣的話，我們兄妹的關係也基本到頭了。”
桔梗的話點到即止，能不能接受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她拿回來的東西，是補貼爺爺和老爹為主的。
立不起來的大哥，連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好，不要也罷！
桔梗可以很肯定地知道，她對楊素華說的話，肯定會讓她記一輩子。
多年以後，怨恨她的可能性非常大。
若是再被她娘家人挑撥幾句，姑嫂兩也不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