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走廊上的兩人，一壺果茶一盤小餅幹就是一下午。
“師父，我和依夫斯基要回國了，希望我們以後還能有見麵的機會。
如果可以，師父一定要到列寧格勒，讓我和依夫斯基盡盡地主之誼。
師父，你越來越漂亮，好想把你拐回國！”安娜笑著對桔梗聳肩道。
“怎麼突然想起回國了，是有什麼變故嗎？”
桔梗記得資料上說，專家全部回撤是後年，很多在建項目都受到巨大衝擊，甚至擱淺。
“老依夫斯基病逝，很多事需要依夫斯基回去處理，他是老依夫斯基唯一的兒子。”
“請節哀！”桔梗輕擁一下安娜，兩人雖膚色不同，卻難得地談得來。
安娜，是桔梗為數不多的朋友，對於她的離開還是有些舍不得。
“沒什麼，我們和老依夫斯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離開的時間緊，家裏很多東西來不及處理，師父去看看有喜歡的沒有。”
安娜說出此行的目的，桔梗當下便點頭答應。
“你稍等一會兒！”
桔梗進屋翻出多年前，老爺子給她雕刻的蘋果首飾盒。
“安娜，這是小時候爺爺給我做的，送你做紀念！”
“哇，好神奇的盒子！
師父真的送我嗎？太漂亮了！用你們的話說這是鬼斧神工。
爺爺好厲害，好偉大！
師父，你太幸福了！我都沒送過禮物給爺爺！”
安娜大驚小怪地捧著紅蘋果，打磨得光滑的木質表麵。
揭開帶著兩片葉子的果蒂，裏麵是雞蛋大的空心，沒有一點兒毛刺。
“爺爺是很厲害的手藝人，年輕時用他的手藝養活了一家人！”桔梗笑著回道。
心道，這樣的首飾盒，對老爺子來說隻是簡單的雕刻，連她辦公桌上的蓑笠翁筆筒都比上。
“師父有一位很厲害的爺爺，很幸福！
走，去我家挑東西！”安娜如獲至寶地捧著首飾盒，拉著桔梗往對麵的房子去。
宅家的小黑見主人離開，左右望兩眼，最終回到走廊坐在敞開的客廳門前守著。
…
依夫斯基正在書房收拾要帶走的書籍和資料，看哪樣都舍不得留下，三大箱根本帶不走。
“依夫斯基，我帶師父回來了！”安娜高聲喊道。
“噢，親愛的李，快來看看有沒有你用得著的東西！”
依夫斯基眼一亮，幹脆不收拾了，反正這些東西又帶不走，還不如送給有需要的人。
與安娜一起進書房的桔梗咋舌，兩麵牆的書架上放滿了書籍。
全是俄文或英文書，想想家裏隻有大學時用過的課本，桔梗有些汗顏。
“依夫斯基帶不走的都要！”桔梗不客氣地道。
拿回廠裏辦個圖書室，相信總有人用得著。
“全送給李！”
依夫斯基雖有不舍，但他實在是沒辦法帶走，回去後也沒機會從事這方麵的工作。
“我這有幾本筆記一起送給李，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們夫妻的教導。
謝謝！”依夫斯基從皮箱內翻出兩本筆記本，送給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