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句簡單的問候話,眾人雖心有不甘,也隻能各回各家。

夜晚,各家燈下聚著幾個腦袋,都想把自己的關心和問候寫在紙上。

“小悅,我給你商量個事兒。”李安福將錢小悅按坐在凳子上,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道。

“咱倆是夫妻,家裏的事也不該瞞著你。

咱們住的三間正房,是當年進城的時候,桔梗掏錢買給我的。

東西廂房是屬於桔梗姐弟倆的,西廂房一直是共用。

明麵兒上是我養了他們八年,實際上我得到的東西更多。

我一個山村小子,啥也不懂到今天的飯店大廚,這一切都與桔梗脫不了關係。

二貴哥雖然回來了,但我還是想每個月拿出一半的工資寄給桔梗。

在那麼遠的地方帶著麥冬生活,手裏沒點兒活錢,會很難的。

等她參加工作以後,就不會再寄錢,你看怎樣?”

李安福有些忐忑地看著錢小悅,生怕她會阻止,那樣勢必會影響兩人的感情。

“安福哥,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

我很羨慕你和桔梗姐弟的感情,老天有幸讓我遇上你這麼好的男人。

咱院子裏有菜、雞魚,每月的生活支出並不多。

等院子裏的石斛賣了錢,一起給桔梗寄去。”

錢小悅靠進男人懷中,細細地說著她的打算。

“哎喲,我婆娘咋這麼好呢!

老子今晚得好好疼你兩回!”

高興過頭的李安福,迫不及待地抱著心愛的女人進屋。

角落裏的小院,很快響起不一樣的聲音。

紅鸞軟枕,被浪翻滾。

當冰城下第一場雪時,桔梗躺在暖暖的炕上喟歎。

“北方的冬天冷得太早了,這才十月中旬就下雪,到年底不得凍成狗啊!

要是能天天躺在暖暖的炕上,不出門就好了。”

整理冬季衣服的麥冬,看著懶懶的姐姐,寵溺地一笑。

“姐,冬天上課班裏會燒爐子。

每天上學再給帶一個暖手爐,放學我來接你。

大棉襖套小棉襖,棉褲毛褲,大棉帽通通穿上,保證不冷。

哈哈哈!”

麥冬一想到苗條的姐姐,穿兩件棉襖裹得像熊一樣,就忍不住樂出聲兒。

“哎呀,饒了我吧!

還大棉襖套小棉襖,不敢想!”

躺著的人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手一揮炕上出現一小堆硝好的兔皮,還有兩張黑山羊皮。

“麥冬快來,我們弄兩件兔皮褂子穿在裏麵,肯定暖和。

對了,還得給小黑弄件褂子,我怕把它給凍死了。”

被主人提及的小黑,仰著狗頭擱在炕邊,狗尾歡快地搖動。

“小黑,你有多久沒洗澡了,不準把頭放在炕邊上。

不聽話,揍你!”

桔梗揮著拳頭威脅小黑,卻被小黑以為是主人在跟它玩,前肢搭上炕頭,躍躍欲試。

“啪!

小黑,你真的很欠揍,那是你能上的嗎!”

麥冬上前嫌棄地一巴掌,拍在小黑的大狗頭上。

一天天的還想上炕了,要不是因為姐姐不喜歡,他都想弄一隻狗,來一鍋燉狗肉給姐姐補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