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出來的姐弟倆，見時間還不到六點鍾，臉也沒洗幹脆挽袖子整理院子裏的雜物。
破銅爛鐵按大小分堆，靠著院牆擺放，少量的半截磚頭放在屋子外，等有空的時候在旁邊砌一間小屋。
小黑追著被驚出來的老鼠攆，忙著清理雜草的兩人，沒理叨著老鼠過來邀功的小黑。
桔梗直起腰，看一眼清理出一半的小院，終於有一點家的樣子了。
眼見時間快八點，肚子更是餓得咕咕響，桔梗拆下手上的布條放在磚頭上。
“麥冬，收拾一下吃了早飯，帶你去學校。”
“姐，你歇會兒，我這就去做飯！”
麥冬大人樣兒拍拍身上的草屑，麻利地去洗漱做早飯。
兩人的早飯依然是簡單的麵條，再臥兩雞蛋，小黑就沒昨晚的優待了。
半碗玉米麵，就著鍋裏的麵湯攪成糊糊，麥冬想了想還是加一個雞蛋在麵糊裏。
蹲在屋簷下吃麵條時，麥冬低聲商量道。
“姐，一會兒我們出去的時候，看一下哪裏可以接水。
再買一挑大桶回來裝水，還要找一下附近有沒有廁所，澡堂的位置也要弄清楚。”
這些表麵的東西，他們都得熟悉，不然別人一問起來啥也不知道，那不惹人懷疑嗎！
早上，他就是在院子裏解決的，時間一長那氣味可不好聞。
“放心吧！姐知道！”桔梗頭也不抬地道。
幾下解決碗裏的麵條，桔梗進屋關門換上一身幹淨衣服。
背帶褲套白襯衣、黑板鞋，永不變調的穿著，卻顯得特別有朝氣、亮眼。
再弄點水在手上，隨意地抓抓短發，頭頂上飛起的碎發乖順地趴下。
布包裝上學校給麥冬出具的證明材料、畢業證和戶籍，桔梗拉開木門，對守在門口的麥冬道。
“去換一身幹淨衣服，該出發了！”
剛說完的桔梗，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做，忙蹲下身從布包裏掏出本子和筆。
唰唰幾筆，將來到學校的事給家裏彙報，最後又寫一句小黑跟他們一起來了冰城。
“還好，差點兒忘了給家裏寫信。”
桔梗將信折好放進書包，一會兒上街的時候寄出去。
小黑失蹤，家裏肯定會很擔心。
“姐，你給家裏寫信啊！我要穿跟你一樣的衣服！”
麥冬看著漂亮的姐姐，眼前一亮，躥進屋內翻找一樣的衣服，也不管寫信的事了。
他扭頭看一眼沒關的木門，不好意思地喊道。
“姐，把門給我關上！不許偷看！”
“你個小屁孩兒有啥好偷看了，讓小黑看你就行了！”
舔盆的小黑聽到主人叫它，屁顛顛地聽令擠進屋坐下，狗眼亮晶晶地看小主人露點。
“小黑，你個叛徒！”
麥冬恨不把扒光小黑的毛，一隻狗猥瑣到喜歡看人換衣服，還是光明正大的。
純純的小黑，都被球球教壞了。
…
與桔梗同樣穿著的麥冬，昂首挺胸地背著小布包走在前麵。
包裏裝著剛得的一卷零花錢，還有他在家裏攢下的錢，就等著給姐姐買好看的衣服。
被關在小院的小黑，看著主人走遠引頸低嚎一聲，焉焉地回木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