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揪進院子的李保國和李木通,看著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孔,張口結舌,大腦再一次當機。
“跪~下!”
李德成一聲厲喝,嚇得爺倆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老老實實地跪在院中。
“爹,要打要罵隨意!
但先告訴我倆孩子在哪兒,還有孩子娘,他們應該和你們生活在一起吧!
我現在就要見他們,事後你怎麼出氣都行。”
“對,爺爺!我妹妹和麥冬呢?”
看著八年不見的兒孫,還知道回家第一件事便是關心兩孩子,李德成又氣又恨。
抄起掃地的掃把,劈頭蓋臉地招呼在兩人身上。
“你們還知道家裏有兩個小的,怎麼就一去不回八年?
還是個男人嗎?我打死你倆個不孝的東西!”
李保國任雨點般的掃帚落在身上,倔強地看著發怒的老頭兒。
“爹,我要見他們娘三個!”
“爺爺,別打爹!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徹底,會被你打出事的。”
李木通跪前兩步擋下所有的掃帚,老爺子是真不客氣,抽得嗚嗚響。
李德成不客氣地一下下抽打在李木通身上,既然兒子有傷那就讓孫子代替。
眼見教訓得差不多,李安平和李富貴才上前勸下老爺子,回來的李家人誰也沒同情跪在地上的父子。
…
“你們回來晚了,桔梗帶著麥冬去冰城上大學了,剛走兩天。
姚山杏在木通離家後,沒多久就改嫁了。
家裏的事先不提,說說你倆這些年是怎麼回事,一出去連個音訊都沒有。
不說出個子醜來,這頓打沒完!
給我跪著說清楚,沒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終於雄一把的李德成,那是誰的麵子都不給,想到八年來家裏發生的種種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更希望的是,老二離家的事隻是一場夢,那樣也不會弄得家破人亡。
…
李保國艱難地咽一下口水,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瘋狂的心快跳出胸腔。
“爹,你是說我閨女桔梗考上大學了,她沒被賣!
哈哈哈,我閨女咋這麼能呢!老子的種就是好!
比她老子能幹百倍,還能帶著麥冬上大學,老子這些年受的傷值了!”
李保國看一眼人丁興旺的一圈人,沒見到自家那幾個兄弟的麵孔,應該是沒回來吧!
“爹,這事說來話長,我慢慢給你說來。”
李保國悄悄盤腿坐下,有了閨女和兒子的確切消息,他也不著急了。
至於姚山杏改嫁,則被他自動忽略,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他能改變的。
有機會遇見人,再問清楚吧!
一家人是怎麼搬到省城來的,自會知道前因後果,還是先解了老頭子的惑再說。
他都是四十一歲的人了,還要跪在院裏挨打,多丟人啊!
好歹還是一團之長,傳到手下那些兵的耳裏,會很沒麵子的。
“當初,我在縣城軟磨硬泡之下,讓宏民藥房的武高達大夫收我為徒。
滿以為勤學苦練兩三年就可以出師,誰知師父一把年紀還是個熱血老頭兒,一心為地下黨湊活動經費和輸送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