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啥時候,從地攤上淘到一本老掉牙的易經筋,他偏說能練出一身絕世武功。
一個小小的智腦沉醉於練功,也是沒誰了。
沒辦法,自家球球再不著調,桔梗也隻能由著他。
自認是成年人的桔梗,已用不著球球成天守著,讓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隻要記得回家就行。
…
當又一批物資運送到遙遠的鴨綠江對麵時,被勒令臥床養傷的李保國,削瘦的臉蒼白無血色,眼窩深陷,鬢邊平添幾縷白發。
他固執地緊抿嘴唇,不想理眼前叨叨個沒完的軍醫。
“李團長,這裏的醫療條件有限,你必須回國接受手術。
你胸腔裏的碎彈片,會嚴重影響你的生活,乃至生命。”
主治醫生肖明軒頭痛地看著強驢一樣的李保國,這些話已不是第一次告誡,偏這人還幹出偷跑出醫院的事。
這次要不是暈倒在指揮所,被緊急送來搶救,還不會出現在這裏。
他還記得年初李保國身負重傷,被送來搶救時念念不忘,那張被鮮血糊模的紙。
巴掌大的紙片,被磨得起毛,隻剩一口氣的人卻讓剪衣服時,別剪爛他女兒的畫像。
至始至終,肖明軒都沒看出紙片上的女孩兒是什麼樣,連最簡單的線條都沒有一根。
看來隻能另辟蹊徑!
“李團長,你女兒多大了,你應該很久沒見過她了吧?
沒爹護著的女孩子,沒人撐腰會很苦的,長大嫁人後還會被婆家人搓磨。
唉~,真可憐啦!天下又要多一個沒爹的姑娘。”
“胡說八道,哪個敢欺負我閨女,老子一槍崩了他個狗日的!”
充耳不聞的李保國突然炸毛,眉毛倒豎不怒自威,布滿血絲的大眼射出噬人的光芒。
傷口隱隱發痛,卻不及心裏的痛,他一走就是八年,不知娘幾個怎麼樣了。
閨女十七歲,在村裏早該許人家了,李保國不敢去想那個結果。
不知托人送給閨女的東西有沒有收到,有木通那小子護著,應該不會有事吧!
“既然那麼在意你閨女,為什麼不接受回國治療,難道說你的在意都他媽的是假的。”
“誰說老子的在意是假的,我帶出來的那些兵,好些都埋骨在這裏,你讓我怎麼有臉回去見父老鄉親。
我沒臉啦!
他們的父母把孩子托付給我,卻連骨灰都沒能給他們帶回去一把。”
李保國落下幾滴苦澀的淚,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那樣沒了。
“閉嘴,別忘了你是個指揮官,少他媽的矯情!”
肖明軒咬牙看著這頭倔驢,要不是臨上戰場時武叔托信讓他多照看些,他才懶得理這種不聽話的病人。
這次就是押,也得將人押回國接受治療。
…
“團長,我今天分到一包國內寄來的物資,裏麵有好多吃食。
快嚐嚐,可香了!”
不停咽口水的小劉,小心地護著一缸剛衝的炒麵糊,混合了花生和黃豆的香味真是令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