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當初被老大一家百般嫌棄的孩子,是最有福氣的娃,他們也跟著沾光不少。
戰爭結束的消息,通過各村人口口相傳迅速遠播,一時引起轟動。
有親人被帶走的各村人,都帶著期盼,眼巴巴地等著親人的回歸。
有些人的生活,因為有了期盼便注入了活力,而有些人則是激起了心裏的惡意。
“何秀蘭,憑啥又讓我幹活!
你霸占了我家的地,還不讓我吃飽飯,我要向族長告你。
發家,我們走!
不給這個惡婆娘幹活,等大哥回來收拾死這個壞女人。”
寄人籬下的李冬兒好像注入了無窮活力,不再怕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所謂的四嬸。
人家說得好,四叔是個沒用的男人,管不好他的女人,害得他們姐弟跟著受苦。
憑啥占了她家的地,還像使喚牛一樣的要他們幹活,除了煮飯外的家務,全是他們姐弟包圓的。
經曆了生活的磨難,又有人特意點醒,李冬兒說話不再有所顧忌,看何秀蘭的目光有著明顯的不善。
特別是看向李金寶的眼神,有著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陰鷙,那目光像極了被虐待的老朱氏。
“嗬嗬,李有銀你看到了吧!
這就是你一心要維護的侄子侄女,養條狗還知道搖尾巴呢!
把那一畝水田還給他們,半畝地算這段時間養他們的報酬。
費力不討好,老娘早就不想養這兩個廢物了。”
何秀蘭冷冷地看著今天不再蓬頭垢麵的李冬兒,衣服有特意洗過,破開的口子縫補得歪歪扭扭。
腳上趿著不合腳的破布鞋,看那樣子是苗大妮留下的。
半邊臉被特意落下的頭發遮住,但仍難掩那張臉上,偶爾露出的醜陋疤痕。
半夜見了跟鬼一樣嚇人,好幾次都嚇哭她家金寶,真是個喪門星。
難怪,這兩天不到吃飯時不會著家,看來是在外麵有了新目標。
原本以為多養兩張嘴,還能多兩個勞力的,誰曾想到這就是兩個瘟神。
去打秋風,臉丟盡不說,還被男人按著折磨幾天。
娘的,天天肚子都填不飽,晚上還要受罪。
曾經的享受成了苦難,令何秀蘭是真不喜那不吭聲的男人。
外人麵前是個慫貨,夜裏就是個喂不飽的惡魔。
可惜的是,兩人費力巴拉折騰近兩年,肚子泡都不冒一個。
眼見桔梗那死丫頭的日子越過越好,與她走得近的三房、五房的日子也是過起來了。
她家卻越過越窮,今年田裏的收成不好,賣豬肉的錢全賠進去不說,明年開春的口糧都成問題,少兩張嘴正好減輕負擔。
既然這兩個小崽子想分出去單過,就讓他們拿著那一畝田滾回去,她還不伺候了。
至於李發財,能活著回來再說吧!
反正她隻是讓人幹活,又沒將人弄死,要報仇就去找桔梗那死丫頭,沒有她怎麼會有今天。
如今的何秀蘭,對桔梗姐弟能過上的好日子,恨不得全搶過來歸她所有。
但這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而已,有時會在李有銀麵前捅咕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