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血的教訓,才得出這一點兒經驗的李保國,以身作則地讓手底下的兵照做。
他一手手槍,一手大刀在手,每一個被補刀的都收刮幹淨,除了那根布條留下遮醜外。
那幹淨利索的手段,竟與某小孩兒意外的相似。
“隻要有李保國在,戰場一準打掃得幹淨利索,連彈殼都不放過的家夥,看看吧!”
站在指揮所用望遠鏡看山下的周光明,笑著將望遠鏡給王景亮。
“嗬嗬,又能收獲一批物資,後方正嚴重缺棉衣,也算是為他們做貢獻了。
這家夥好樣的,有勇有謀,休息時還會帶人去采草藥,上山下河的事兒沒少幹。
與周圍的鄉親們處得跟一家人似的,那手木匠活更是不賴。”
王景亮還真得感謝老友給他送來這麼一員猛將,就是聽說這家夥老想回家看孩子。
“師裏要辦一個戰前學習班,讓李保國去,多學點東西回來。
別一天到晚的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瞧那點兒出息。”
“行,也是該讓他去學習學習了,奉獻精神不能忘。”周光明也正有此意。
李保國是兩人手中的一員虎將,腦子靈活,有股子猛勁。
打掃完戰場的人,全身都掛著戰利品,一路唱著凱歌回到駐地。
洗幹淨臉後的李保國,178cm的大高個,在一群北方漢子中並不矮小,濃眉大眼端正的國字臉,一身正氣。
與那個鄉下農夫截然不同,他坐在一棵歪脖子大樹上,包紮後的左胳膊吊在脖子上,他遠眺著遙遠的西南方。
厚厚的積雪,並沒有影響他想家的情緒。
“李連長,你咋又上樹了,一把年紀的人,受傷咋一點兒都不安分?”
圓臉護士邱玉氣呼呼地插腰訓人,那張臉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像誘人的紅蘋果。
“邱同誌,你咋啥都要管,衛生隊那麼多受傷的戰士需要人照顧,請不要老是盯著我。
我這點傷不用誰管!”
被打斷的李保國很是不爽,這人真是毛病多,眼睛老長在他身上做什麼。
“你,你不知好歹!”
邱玉紅著眼圈跑開,那委屈的小模樣卻沒引起李保國的一點兒同情。
有那時間同情別人,還不如想想小閨女,不知在家有沒有受欺負。
也不知木通那小子,能不能護住娘三個,李保國靠在樹幹上,正準備繼續想家。
“李保國,你給我下來!”
一道嚴肅的聲音嚇得李保國趕緊滑下樹,老實地站在王景亮麵前不敢亂動。
“你這是又將邱護士給氣跑啦!
人家好歹是大姑娘,說話不要那麼難聽嘛!”
王景亮背著手圍著李保國打轉,他想看看這家夥有什麼好吸引人的。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那張嘴卻是不饒人的。
無理都得攪三分的家夥,怎麼衛生隊的姑娘都喜歡與他搭話。
“啥叫說話難聽,我有家有媳婦閨女的,跟一個女同誌接觸多了,算怎麼回事。
我不幹!”李保國梗著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