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意外的是，一個農村老太竟然有一個金手鐲，看成色比較暗，應該有些年頭了。
還有兩塊銀元藏在尿桶下麵，真是個表麵光鮮內裏齷齪的老東西。
球球嫌棄髒沒拿，他還是善良地給老東西留一點錢財，以免她被氣死，就沒好戲可看了。
李朱氏還真是個狡猾的女人，竟然將紙幣縫在墊絮裏，破粗布一包真沒幾人能找出來。
紙幣是一張都沒拿，球球想看看留到明年一文不值時，老東西會有什麼下場。
回家的球球，將收刮來的東西悄悄放進抽屜裏，他希望給小桔子一個驚喜。
反正這些東西一時不能用出去，說不說都一樣。
“娘~
奶奶~”
靜靜的小山村，黎明時被兩聲變調的尖叫聲驚醒。
陸續起床的鄰居搖頭，那聲音一聽就是從李家院子傳出來的。
誰也沒想著去看熱鬧，李家剛死了人，又是大清早的是沒人願意去的。
餓了一夜，前胸貼後背的，誰有那個心情。
再好看的熱鬧，天天來一出就沒啥稀奇的了。
早飯混個水飽的村民，背著背簍、挎著籃子，上山的上山，挖野菜的挖野菜。
冬天雖沒什麼鮮嫩的野菜可吃，但挖回去混在糊糊裏，總能節約一點兒糧食。
糊弄一下肚皮，還是可以的。
還能省下自留地裏的菜，那些可以留到明年開春後農忙時吃。
路過李家院外的村道時，好奇的人側耳聽到裏麵的哭罵聲，紛紛搖頭離開。
這兩天，他們都習以為常李大奶奶和苗大妮的哭罵聲。
聽得多了，也引不起他們的同情心。
…
山中，李富有、李安富和桔梗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衣服，腰後都插著一把鋒利的柴刀。
三人趴在草叢中，看著不遠處山坡下，出來拱食的兩大三小野豬。
這是他們找了一早上才找到的大貨。
三人天不見亮就打著火把進山了，誰也沒提一句昨晚上的事，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野豬是有了，我們怎麼弄到手，才是關鍵。”
見到野豬的李富有激動地臉發紅，想象著拖兩頭大野豬回村的風光場麵。
咧嘴露出發黃的牙花子，卻不敢亂動，怕引來野豬的注意，空歡喜一場。
桔梗不慌不忙地拖過一旁的小背簍，裏麵有兩顆新鮮的大白菜，還有一小盆和好的糠皮，最下麵是一張漁網。
李安福聞到一股菜油的香味，咽一下口水低聲道。
“野豬會吃這東西嗎？”
他嚴重懷疑桔梗出的是餿主意，別野豬沒逮著還浪費油和糠皮，那可都是錢。
“家豬都會吃，野豬肯定也會吃的。”
這些東西隻是桔梗的誘惑計，出大力的還得是球球。
三顆腦袋抵在一起嘀咕一陣，李富有和李安福拿著漁網、背簍離開。
拱食的野豬很快聞到食物的香味，但它們並沒有悶頭衝過去搶食，而是很謹慎地試探。
等確定沒危險後，一頭撲向地上鮮嫩的白菜葉子，還有撒在地上成團的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