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擺明了以大欺小嗎!】

【事情根本不用問,結果明晃晃地擺在這兒!】

【苗大妮是見不得桔梗過上沒打罵的日子,又想找茬欺負人呢】

【活該這婆娘小產,全家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眾人議論紛紛,聲音也越發的大,保長和村長一聲未吭,像沒聽見似的。

結果已經擺明了,根本不用他們斷。

【李有貴一家就是成心欺負人!】

兩人的心立時偏向了桔梗,他們相信以桔梗那瘦小的個子,根本不可能欺負得了苗大妮和李冬兒。

雙方的噸位根本不在一條線上,更何況還有李有貴一行人在。

以李有貴的性子,怎麼可能給桔梗出手的機會。

兩人自動忽略了桔梗在姚家提刀砍人的事,他們相信不管是誰被逼到了絕路上,都會有所反抗。

桔梗當初那也是情有可原!

李德成心中酸脹得難受,伸著手牽過桔梗姐弟,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保護欲很明顯,這次的事他護定了桔梗。

李德成瞟一眼被背帶蓋著小臉的麥冬,對桔梗道。

“保長問你什麼話就直說,有爺爺在,不會讓別人欺負了去。”

此時的李德成,已經完全把這個曾寄予厚望的兒子當成了外人。

幾天沒見,老人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精氣神還算足,並沒有被眼下的困難壓彎腰。

桔梗點頭,對保長道。

“誌高哥有什麼話盡管問,我一定如實告之!”

“好,是個懂事的妹子。

苗大妮說她和李冬兒是被你推下山坡的,可有此事!”

眾人都緊緊地盯著桔梗,希望她說出不一樣的話。

“今早我和小叔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在坡上遇見大伯一家,奶奶罵我不孝。

說我沒喊她。

我哪是不喊她啊!

是根本不敢喊。

沒分家前,她天天罵我是討債鬼,罵我將一家人的運道都哭沒了。

恨不得從來沒有我的出現,又怎麼會要我喊她。”

桔梗說得聲淚俱下,小小的人兒哭得可憐極了。

李朱氏卻氣得麵色鐵青,她一向和善的臉麵被桔梗當眾給撕破,能高興才怪。

李德成雙眼緊緊地一閉,睜開時一片清明,有些事是該決斷了。

“我從他們身邊過時,我那個好大伯娘和堂姐,兩人同時伸腿、伸手想推我下山坡。

幸好我一直有注意她們的動作,才躲過一劫。

結果李冬兒自己摔下山坡,我和小叔離開的時候,苗大妮還好好地在山坡上。

她是怎麼摔下去的,我就不知道了。”

桔梗擦一把臉上的淚,李德成大手緊緊地護著姐弟倆。

牙咬得咯咯響,沒想到大房的心黑到這種地步,大白天的就想弄死小孫女。

這樣的人再也留不得了。

“果然是黑了心肝的,還誣陷說是人家桔梗推下坡的。

真是夠不要臉的,賠我家的麥子,那是我全家人的命。

保長、村長,我們到的時候隻看到苗大妮和李冬兒在我家地裏發瘋。

連桔梗的影子都沒看到,我們一起的人都可以做證。”

鐵牛娘當即站出來指證,他們打架是有原因的,不可能隻怪她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