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桔梗舍不得拿來接麥冬的尿,隻能在床前撒上草木灰。
李安福挑著水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其樂融融的場麵。
長出胡茬的小夥子咧嘴傻笑,竟覺得這樣的生活比在家裏還安逸。
沒有爹娘的埋汰,沒有大哥的嘲笑,更沒有二姐的告狀。
還能經常吃到夢裏才有的肉,他覺得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兩挑水便裝滿水缸,李安福嫌棄水缸太小,心想著得換個大點的才行。
住在半山上,最不方便的就是用水,特別是下雨天路滑,挑水就更麻煩。
桔梗挑水的高度不夠,隻能用背的,李安福根本不敢讓她去背水。
洗衣服,也是盡量地由他挑水回家洗。
點點大的孩子,去井邊洗衣服打水都困難,更不要說去河邊洗。
一個不小心,就會滑進深不見底的河裏,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李安福是萬萬不敢讓桔梗到河邊洗衣服的,別衣服沒洗著,人不見了。
天空飄起小雨,叔侄倆忙不迭地將放在露天的木料搬進雜物房。
收拾完,雨已經下得淅淅瀝瀝,又馬不停蹄地檢查屋裏有沒有漏雨的地方。
好在房子是新蓋的,雖是茅草房卻沒有漏雨,不然有得兩人愁的。
剛在外麵玩的小羊,早在下雨的時候就跑回羊圈,圍著母羊‘咩咩’叫著找吃的。
李安福點火燒熱水,晚上吃過飯的鍋碗還沒洗。
吃過肉的碗上巴著少許油,隻能用草木灰搓一遍,李安福站在灶頭嘩嘩洗碗。
那粗獷的手法,桔梗真擔心不多的碗會更少,洗沒洗幹淨倒是沒想過。
“小叔,明天不下雨的話我們上山割草藥。”
坐在灶口的桔梗,愁得小眉頭皺成一團,她不知道該不該叫上富有叔。
三奶奶和五奶奶對她都好,若是隻叫上小叔的話,又怕三奶奶他們知道後,認為她隻偏向於五奶奶一家。
“啥事讓你愁得跟個老頭子似的,割草藥又不是多大的難題,難不成你還怕挑不回來。
不是有小叔在嗎!”
洗碗的李安福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那皺眉的樣子,小小年紀愁得臉都快沒了。
“小叔,你說要不要叫富有叔一起?”
李安福手一頓,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草藥是桔梗認識的,也是她發現的地方。
小孩兒能帶他一個,已經是很不錯的人情了。
“我也不清楚,明天還是問問我娘,看她怎麼說吧!”
李安福隻能將問題拋給回家的左三妮,煩心事還是交給大人來操心吧!
他還沒長大呢!
“好嘛!”
收拾完廚房,雨還在下,寒意浸人。
雨夾風,垂下的稻草被吹得唰唰響,給漆黑的夜增添兩分寒意。
叔侄倆洗漱完,各自回屋睡大覺。
兩道結實的木門一關,李安福毫無心理負擔,放心大膽地倒床上秒睡,比那叫啥的都快。
因為有圍牆,又有睡在隔壁的李安福在,雨夜裏的唰唰聲並沒讓桔梗害怕。
家裏隻有一個馬蹄燈,因為桔梗要帶麥冬,所以燈留給了她用。
回屋的桔梗滅燈後,連被子一起帶進空間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