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36年。
一輛汽車緩慢的停在靜安寺外麵。
黑夜降臨,原本清冷肅穆的寺廟更顯的寂靜。
門口大門緊閉,似乎是聽到了門外些許的噪音,終於有僧人輕輕的打開了門。
嬌小的身形緩步下車,似乎是感受到冷意,肉眼可見女孩兒白皙的臉龐上被凍的浮上了些許粉色。
寒風凜冽,冷風更加肆意的襲了過來,齊婉兮皺了皺眉,停住了步子,下意識將自己的皮毛鬥篷往上拉了拉。
小和尚往門外看了一眼,見到來人,原本七分的睡意漸漸的消去,連忙將門打開,雙手合十,向女子施禮,
“阿彌陀佛,齊施主。”
齊婉兮很怕冷,此刻凍得更是不想說話。
若不是聽說了哥哥突然出了事故,這個時候她應該是窩在自己暖和的被子裏呼呼大睡了。
一切都十分的突然,家中傭人突然收到外麵傳來的消息,哥哥齊嘉餘在回來的路上出了事故,因離著靜安寺近,便被人送到了廟裏暫時落腳。
齊父齊母剛好不在家,齊婉兮隻得匆忙的收拾了一下,來到廟裏。
司機將車停好,下意識看了看後座,一個嬌小精致的暖手壺映入眼簾,正是自家小姐的。
上流社會的富家小姐太太們都有所耳聞,富商齊家二小姐,一年四季都很怕冷,可偏偏又是被齊家嬌寵大的,就連一直不離身的暖手爐都是鑲了金的······
司機到底是見了世麵的,隻是微微停頓了些許,便麵不改色的將鑲金暖手爐拿了起來,往小姐的方向走去。
暖手爐入手,齊婉兮下意識舒展了眉頭,心情也好了三分,重新看了一眼麵前這位雙手合十的小僧。
年紀不大的小和尚穿的單薄,想必是剛剛聽到外麵汽車的動靜,匆忙快跑出來的。
齊婉兮從小僧發青的唇色上掃過,微微轉身對一旁的司機吩咐道,
“一會兒我去找哥哥,你去以齊家的名義給寺裏多上些香火。”
齊家夫人信佛,每月都會派人給靜安寺布施一筆額數不小的香火錢,不過如今齊二小姐又吩咐了,司機不敢不聽,
“好的,二小姐。”
······
齊婉兮邁著步子,越過大門,往殿裏走去。
聽傳消息的人說,齊嘉餘是在靜安寺附近出了事故,既然被送到了廟裏,那寺裏人應該知道哥哥在哪裏。
“阿彌陀佛。”
“施主這麼晚來寺裏,是有什麼事嗎?”
清遠大師沉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