昳鳩刹那間從洋房屋頂來到一片混亂的醫院。

所有人往外逃,隻有他是逆行。

有逃跑的人打翻了醫用酒精-

昳鳩點了根火柴丟過去,嘩,著了!

大火肆意蔓延。

昳鳩來到二樓的時候,遇到了正被人扶著往樓下跑的孫郡樓,擋住他的去路,“我們談談。”

“讓開,敢擋總督的路,想挨槍子兒?滾滾滾-”巡捕房督察長暴怒。

下一秒,昳鳩一把抓住他的脖頸,哢嚓,往左一掰,掛了,眼睛都沒閉上。

孫郡樓雖然受了傷卻反應極快,畢竟當走狗就要做好隨時被刺殺的準備,掏槍,一槍打中昳鳩的胸膛。

然而子彈穿過昳鳩的胸膛,絲毫沒有留下痕跡。

昳鳩動都沒有動一下,隻是眼底的寒光更濃了。

“哇啊-”孫郡樓的手下嗷嗷叫著,刹那間全逃了。

大火已經燒上來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槍殺不了你?”

昳鳩抓著他的肩膀,瞬間移動-

孫郡樓隻覺得眨眼的功夫,就被拽到了醫院頂層的天台。

他脖頸的傷口已經裂開了。

昳鳩那張俊逸的臉,永遠是一個表情,冷漠疏離高傲,沒有一絲人性的張狂。

“你到底是誰?為何如此害我租界?”

“我們談談,還是我現在送你走?”昳鳩站在天台邊上,再往前一步,就掉下醫院大樓了。

“談,我們談。”

-

入夜,雪停了。

山茶花他們站在高處,可見租界的血下得有一人多高了。

然而租界無一人敢逃出來,大概是怕傅霖鈞的江東兵和張奕川的北方軍聯合,等他們一出了租界,就將他們趕盡殺絕吧!

“這幫人,沒水沒電,聯係不上外界,居然還不逃出來,在裏麵等死?”帛桀拿著望遠鏡,邊看邊說。

山茶花說,“想去看看嘛?”

“我們進不了租界。”

張偉說,“有我師姐,咱們就能。”

程昕昕忽然想到了,“誒?對了,茶花,你的隱身符籙分我們點。”

山茶花點點頭,“噓,小聲點。”

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

程昕昕立刻閉嘴(⊙x⊙;)。

山茶花從福錦袋裏掏出一遝,發給熟悉的身邊人。

傅霖鈞,張奕川,帛桀,程昕昕,張偉……

一行人每人攥著一張隱身符籙進了租界。

租界所有洋人兵和巡捕房的巡捕們,正拿著鐵鍬鏟雪,已經鏟出了一條路來。

租界裏,哭聲一片一片一的。

這時,不遠處,一行人步履艱難的踏著雪往租界大門的方向走來。

為首的就是孫郡樓。

傅霖鈞勾了勾唇,“看,孫郡樓舉白旗了。”

張奕川說,“咱們撤吧,回去等著,等著他們來。”

“嗯。”

-

孫郡樓原本隻是脖子受了傷,可從醫院裏出來,他的腿就一瘸一拐的,並且鼻青臉腫。

頭發被燒焦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狼狽至極。

所有人都不知道孫郡樓被那個俊逸的神秘男抓到了醫院天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

孫郡樓從火海中爬出來的時候,他高喊,“我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