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這才迷迷糊糊睜開眼，搖搖晃晃坐起身來，頭發蓬亂，“什麼？”
“大太太從樓梯上滾下去了，流產了，來了不少大夫，正在她房中呢！”小九兒挺緊張的，“眾人都在大客廳呢，小姐，你也趕快下樓去吧，免得被人挑理。”
山茶花淡定點點頭，迷迷糊糊去洗漱。
她絲毫不意外林清芸會出事，一切她早已算到了。
等她換好了衣裳下樓的時候，醫生們剛從大太太林清芸房中出來。
此次傅家沒有請軍醫，而是請的仁愛醫院的洋人西醫。
一個中年洋人女醫生對傅晟道，“大帥，請節哀，孩子沒有保住，非常抱歉。”
傅晟臉色難看，青灰，並不是對妻子的心疼，啞著嗓音問，“孩子多大了？”
“三個月了。”
傅晟眸光一怔，“確定是三個月？”
洋人醫生點點頭，“對，三個月零三天。”
西醫用醫療器械檢測，很準確。
傅晟臉色難看點點頭，派人送醫生們離開。
老夫人心疼的歎氣，“清芸什麼時候懷的孕？
怎麼都不說一聲？”
傅家幾個兒媳婦都紛紛上樓去看林清芸。
山茶花跟在眾人之後。
進了大太太的臥室，山茶花見了林清芸頗有幾分訝異，才幾日不見，林清芸瘦得脫了像，印堂青灰，顯然這段時間被樊尚戈的鬼魂折騰的不輕。
更嚇人的是，林清芸麵目沒了元神，人中一道青線，此乃陽壽將近之兆。
眾人做做樣子，安慰了林清芸幾句。
唯獨三少奶奶江映喬哭得慘烈，“姆媽，您懷了身子，怎麼不告訴兒媳，兒媳好在身旁伺候著。
都怪我，是我大意了，姆媽，我真是心疼死了。”
江映喬是林清芸所生的傅家三少，傅洛渝的太太，她是個很會討好人的主兒，野心極大，為了自己想要的，格外會討好公婆，一張嘴跟抹了蜜似的。
林清芸搖了搖頭，虛弱道，“我自己也未曾察覺有了身子，不是你的錯，不用自責。”
其餘眾人麵無表情，林清芸平日裏所作囂張跋扈，沒人同情她。
這時，傅晟陰沉著臉走進來。
“爹！”
“爹！”
大少奶奶徐夢舒道，“咱們先出去吧！”
眾人紛紛退出去。
山茶花最後一個關嚴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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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晟居高臨下，眸光盡寒盯著林清芸，久久不語，渾身透著陰沉，讓人害怕。
林清芸掩麵低啜，“是我不好，沒有保住咱們的孩子。”
林清芸是自己故意摔下樓梯的。
孩子三個月了，眼看著要顯懷了，月份越大弄死它自己越痛苦，林清芸一狠心就想了這麼個辦法。
她絕不能冒險生下孩子，這孩子是樊尚戈的，萬一生下來像樊晟戈，自己這輩子都毀了。
“咱們的孩子？”傅晟陰沉沉幽幽的問了句。
林清芸訝異，頓時不哭了，“大帥這話是什麼意思？”
“孩子多大了？”
“兩個月啊，您忘了，兩個月之前，你去了邊境營寨半月，我思念你，便去軍中探望，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