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腳踢上這破舊的廂房木門。
奈何,紋絲不動,腳還生疼。
蕭歌尷尬地收回腳,那古裝電視劇裏不是都能這麼利落踹開的嗎,真丟臉,前世還是體育特長生呢!
“砰砰砰”隻能換手使勁兒捶,這動靜夠大吧,果然,裏麵一個粗鄙猥瑣的大漢不情不願地打開門。
“五小姐,這,這,老奴今天不當值,您若沒什麼要緊的事……”話音未落,賤兮兮地扭頭看看裏屋,滿眼的色欲讓人惡心。
蕭歌實在看不下去這令人作嘔的臉,“裏麵那丫頭,本小姐要了!”
“可,這,這,”齊管家一臉的不甘心,無奈這是他的主子,以驕橫跋扈,說一不二,心狠手辣出了名的,眼見到嘴的鴨子就要飛了,又立即低賤地笑臉說道,“那小翠丫頭,老奴花了二兩才買回的!”
一句廢話都不想聽,這要是在現代,夠他蹲個四五年了,蕭歌厲聲道,“自己去賬房領三兩銀錢,那丫頭現在就跟本小姐走!”
這齊管家本來就不敢得罪小姐,一聽還能額外撈到好處,自然很樂意,整整淩亂的衣服,諂媚道,“謝五小姐!謝五小姐!”
蕭歌看著那丫頭從裏屋出來,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真惹人心疼,好在衣服還算整齊,沒吃大虧,“以後貼身伺候我,到傾玉院做事!”
“那小秋丫頭?”齊管家本就是負責府裏奴役排編的,小秋是她五小姐的貼身丫鬟。
“隨便打發了吧!”想起前世,那小秋丫頭和這身子的前主人,一起為非作歹,燒傷搶虐,無惡不作,蕭歌心裏就很惱火。
“是!”等人都走了,齊管家心裏嘀咕道,“當真是燒壞了腦子!”轉身便去了賬房。
回到傾玉院,蕭歌繼續坐在池塘邊釣魚,“自己挑一個廂房,先去收拾收拾!”
待小丫頭瑟瑟發抖地走開,她又一聲驚天長歎,把魚兒都嚇跑了,兩手挑起魚竿,使勁兒拍著水麵,也發泄不了心中的抑鬱煩悶,“這都什麼事!”
十幾天前,晚上十點多,蕭歌一人在大學操場練全馬,想參加幾日後的馬拉鬆,就衝著那獎金一千元。
一邊跑,一邊自嘲自己坎坷的身世,來打發時間。
父母偏愛哥哥,舍不得出錢讓自己讀大學,好不容易勤工儉學,考上體大,父母還剝削自己打工的生活費。
在學校裏,正慶幸交了個男朋友,以為終於有人疼自己了,結果竟當了個備胎。
想至此,還不及苦笑,小腹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來,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突如其來的闌尾炎,讓蕭歌蜷縮在地,痛苦地掙紮著想尋求幫助。
可十點多的操場,早就無人了。
直到兩個小時過去,意識漸漸渙散,蕭歌已經感覺不到疼,隻有累,累到輕輕合上了眼,醒來就在這尊身體裏。
神奇的是,這身體本尊的記憶和自己的記憶都完好無損地保留著。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本尊的記憶中,竟包含了她前世完整的一生。
雖然前世,她隻活到二十一歲,很短暫,和自己一樣,但比自己精彩多了,活脫脫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人神共憤,欲除之而後快的反派人物。
總而言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原本的五小姐奚簫吟,在重生之際,被穿越過來的自己,擠掉了靈魂,被附身在她十八歲的身上。
而且,按照她前世的劇本,蕭歌現在還有三年壽命,就含恨歸西了。
這些天方夜譚,重生魂穿的靈異鬼怪之事,硬生生折磨了蕭歌十多天才消化完,勉強能接受。
可前世奚簫吟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現在隻要腦中閃現一下,都忍不住嘔心,這世間,竟有如此歹毒成性,暴戾恣睢之人,蕭歌若不是沒活夠,真想直接自裁得了!
或者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姓埋名而居,隻是這樣,一旦被仇人找到,絕對性命難保。
萬不得已,蕭歌最後還是選擇,留在這個傾玉院裏,求一方安隅吧!
水花四濺,發泄一通,沒用,再次挑起魚竿,掛好魚餌,繼續釣魚。
這些時日,蕭歌也把奚簫吟這名字聽順耳了,畢竟是要伴隨自己剩餘的人生。
半個時辰前,蕭歌一邊釣魚,一邊研究以後的人生規劃,有倆丫鬟從身後走過,聊著天,說齊管家剛剛買了個通房丫頭,叫小翠,有幾分姿色,府裏那幾個老婆子,閑言碎語都聊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