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回轉身就揮起鞭子對著顧清然的肩膀猛的抽了一鞭。

顧清然一聲也沒吭,但是衣服頓時被打裂,上麵湧出的血讓千素皇子一下子怔在那裏了……怎麼回事,明明隻是一鞭而已,他下手也沒這麼重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為什麼會傷的那麼厲害?!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說!”千素嚇得一下子丟掉手裏的鞭子,他半俯下身要將顧清然從地麵扶起,卻被她打開了手去。她跪在地上,冷冷淡淡的問他:“殿下,你審問好了嗎?如果沒有,請盡快審問,我還要回去休息。”

“你……”千素被她一句話給頂的臉色鐵青:“你還要嘴硬!如果我現在不派人救你,你身上的傷口就會變得更加厲害!”

“我身上的傷口已經很多了,多它一個也不介意。”顧清然丟出一句。

“好!好,你以為你厲害,你以為你了不起麼,我現在就走,不管你!讓你身上的傷口腐爛!”千素一下子站直了身體抱著手裏的小狗朝外頭走去,門邊的侍從見主子走了,也便紛紛跟上,隻留兩個看守和顧清然一人在刑罰室內。

看守們互相望了望,然後過來將顧清然拉起推回了牢房。

回到牢房後的顧清然終於可以歇息了,她壓根不管身上的傷口,直接倒在稻草上就睡覺。外頭站著的看守很佩服她,一個女孩子可以在忍受了那麼一鞭之後不發一言,連疼痛的喊叫都沒有,那麼的平靜……就算是一些鐵錚錚的漢子他們在遭受如此鞭打也會發出悶聲的。但是她卻沒有,連忍著痛楚的跡象都沒有,平靜的仿佛一點都不疼,一點都不痛。

千素回到宮殿已經很晚了,宮女們給他洗漱安排他入寢,他躺在床上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在擔心那個人,那個敢忤逆他,敢當著麵羞辱他,甚至還敢動手打他。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可以如此霸道,霸道的天經地義,霸道的就像一個王者的存在。

他擔心著,這樣一鞭下去就不管她了,她的傷口會不會嚴重起來,到時候會不會很難醫治?那一鞭明明很輕,卻在身上劃出那麼重的血痕,一定很疼……一定很疼的!

她隻是打了他一巴掌,他卻給了她這麼一鞭。

如若換做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在意的,但是現在整顆心卻像是揪了起來,他怎麼也睡不著,怎麼也睡不踏實。他擔心在牢房裏她已經昏迷過去了,或者她傷口變得越來越嚴重,甚至人都發燒了?!

猛的從床榻上坐起,他再也睡不下去了,連夜穿上衣服喊來太醫奔向了天牢。

遠在另一個宮殿的大皇子聽到屬下來報,說他的弟弟半夜三更風塵仆仆的又跑去了天牢,頓時覺得挺驚奇的。他對千素很了解,非常愛幹淨,討厭髒兮兮的地方。現在他偉大的弟弟卻三番五次的跑去那麼髒那麼臭的天牢裏,這倒是挺奇跡了。之前他跟來他借禦林軍,說要去抓一個人,他借了。反正以前也經常遇到這種事情,有人欺負了他,他就來找他幫忙,就算有的時候明明別人沒欺負他,他還是要去教訓對方。這次他原本以為弟弟又是跟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鬧起來了,很隨意的借了他一些侍衛,結果他還親自壓著要抓的人去了天牢,後來還親自去審問,現在又半夜三更帶著太醫去那裏……

莫非,天牢裏關著的,是他很重要的人?

大皇子這樣想著便放下手裏的奏章,也跟去了天牢裏,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迷得他弟弟那麼多次往天牢裏跑。

當千素帶著太醫趕到天牢的時候顧清然早已經睡著了,她很舒坦的躺在那裏打著呼嚕,結果鼻孔裏才一個泡泡給吹出來,忽然就被外麵的開鐵鏈聲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