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紀妤逃了。
婚房,窗玻璃被砸碎,冷冽的風拂動斯九類身上的戾氣,黑密的血蟲齧噬他的心髒,他已然失去理智。
“昨晚你和紀小姐走得太急,檢查報告忘拿了,紀小姐她……懷孕了。”
斯九類怒斥手下,暴力砸碎玻璃的畫麵盡收景廉眼底,他站在門口猶豫許久,還是決定這個時候將事情告訴斯九類。
斯九類凝視景廉遞來的報告單,字眼貫穿他心魄,他瞳孔驟縮,身體僵直,思緒亂得如淩雜堆積的麻繩。
“斯九類,你害死我姑父,強製占有我,我不會嫁給你的!”
“我不是別無選擇,我還可以去死。”
景廉走後,斯九類彎指舉起床頭相框,看著她穿著婚紗冷淡的模樣,醫院裏她對他說的話猛地縈回在耳畔。
斯九類裂眥嚼齒,嘭的一聲捏碎相框,掌心鮮血淋漓,眼神愈發瘮人,“紀妤,你最好祈禱你能活著回到我身邊。”
同時,漆黑道路上,做完流產手術不久的紀妤難忍小腹墜痛,趴在方向盤上,昏昏欲睡,模糊的一道視線過後她合上了眼。
幾天後,落地窗前,紀妤俏生生地站在那,背後緩緩走近戴著脖套的秦衿州。
“你站在這挺長時間了,是在擔心斯九類會找來Z國嗎?”
秦衿州猜透紀妤的心思,扶脖看著倒映在窗麵上的紀妤。
“放心,就算他知道你的下落,知道你在Z國,可能也不會順利的來到Z國。”
紀妤詫異地轉身,“什麼意思?”
“斯家有禁令,沒有斯老爺子的準許,斯家的任何一個都不能踏足Z國。”
不能踏足Z國……紀妤恍惚間想起一個人,那個被滯留在Z國的斯九衍,“是和斯九類的大哥斯九衍有關嗎?”
秦衿州暗動眼眸,微側著臉輕點兩下頭,而後他掏出兩張票擺弄在紀妤眸前,“還記得今晚的畫展嗎?”
沉入黑夜,昏暗如地牢的房間裏,畫展的監控畫麵播放著。
“七爺,紀小姐出現了。”
手下的聲音倏然入耳,斯九類妖冶的眸輕抬,紀妤和秦衿州同步走入畫展中心的畫麵一幀幀地融入他雙眼。
他並沒有激動起身,繼續慢條斯理地纏繞掌心的繃帶,半分後,他拿起紀妤摘下的那枚婚戒,握緊在手中。
“紀妤,很快我們就會見麵。”
他含煙,白霧繚繞,遮蓋他惡煞般恐怖的臉。
兩年前
一個驟風急雨的夜,迤邐的盤山公路上,混入黑夜的一輛車不顧雨水的衝刷與擊打,瘋狂行駛著。
暴躁的雨滴將車身打濕得很徹底,車內昏暗的濾鏡下,斯九類的麵貌影影綽綽。
偶爾路燈的一束光掃過,照明他冷峻的麵容,他剛棱有力的輪廓不減以往的威懾力,半露瞳仁的鹿眼裏憂鬱感埋藏。
“七爺,你前麵的那輛車我查清楚了,是紀家的,紀家應該知道紀小姐逃去了哪,這輛車從市區到郊區一直都有明確的路線,跟著這輛車應該可以找到紀小姐。”
“還有就是,根據這輛車的路線和紀小姐逃出來的時間判斷,紀小姐步行的話最多隻能到達北郊的遜野林。”
電話那頭,景廉嚴謹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