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事情剛過去,他真的擔心這死丫頭會說出這番話來。
薑雪臨:“……”
什麼毛病!
她就是覺得不怎麼餓了而已,傅阿壽這是又犯病了不成。
“我用了一盤子墊墊肚子,不太想吃這些了而已。”
傅寒來這才收斂了渾身的刺,“……算你識相!”
紅蘿擔心傅寒來跟薑雪臨一起很快會吃完,所以去小廚房的速度很快,幾乎沒花多少時間就回來了。
“誒,傅阿壽。”
見傅寒來在那裏慢吞吞地用膳,薑雪臨撐著下巴瞧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做什麼?”傅寒來正在喝麵前的銀耳湯,聞言頭都沒有抬。
“今兒咱們中午用膳的那家酒樓,記得不?”
“記得啊?我年紀輕輕又不是個記性不好的老人家,如何會不記得?怎麼了?你瞧上了那酒樓裏唱小曲兒的歌女?”
薑雪臨:“……”
又胡說!
雖然她確實覺得那吳儂軟語的聽著心都酥了,可她一個姑娘,如何會瞧上那姑娘?
“那你記得,我們中午桌子上的那些菜不?那盤子麻婆豆腐,記得嗎?”
提到麻婆豆腐,傅寒來頓時牙疼,他也不知道薑雪臨怎麼回事,瞧見了之後硬要來一盤麻婆豆腐,那上麵紅豔豔的辣子看得人心中發怵,反正本來傅寒來是一口都沒有吃,而薑雪臨卻吃得香甜得很。
也就是因為薑雪臨吃得太香了,讓傅寒來也好奇了起來,忍不住嚐了一口。
現在回想起來,傅寒來還能夠想起那種嗓子冒煙的感覺,“你居然還好意思說麻婆豆腐?”
薑雪臨挑眉,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明明就是傅寒來這個家夥沒用,根本不怎麼辣的東西,吃起來卻像是要他命一般,還說她故意坑他的,她何必?她要坑他,還用得著自己忍著?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一萬的事情,她可不幹。
明明就是傅寒來吃不慣辣而已,卻轉過來怨她。
“我想吃那家麻婆豆腐,你去給我買吧?”
傅寒來這下徹底停了下來,仿佛沒聽清楚薑雪臨到底說什麼般,“……你說什麼?”
他聽錯了吧?
“去買吧,那味道真的香得很,我從來沒吃過這麼正宗的麻婆豆腐!”
傅寒來:“……”
哦,他還真沒聽錯啊?
“不去。”
“去吧,真的想吃,隻要想到那味道,口水都要下來了。”一邊說著,薑雪臨一邊咽了咽口水,顯然不是故意折騰人,是真的垂涎得很。
“我不去!”傅寒來還是覺得薑雪臨這是故意的,“現在是醜時三刻了,醜時三刻啊,誰家的酒樓這會兒還沒打烊啊?就算沒有打烊,醜時三刻啊!這大半夜的跑出去買個豆腐……”
他無語極了。
從未見過如此無理取鬧的事情。
“打烊了而已,又不是廚子死了,大不了咱們給兩倍,三倍的價錢,那味道,真是讓人念念不忘,去吧!”
紅蘿站在一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本來想說不然奴婢去買吧,可看薑雪臨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愣是沒敢說出來。
她有種直覺,薑雪臨就是想要傅寒來去買。
“我不去,你想吃可以明日一早咱們一起過去,這大半夜的出去將廚子從床上拉起來做麻婆豆腐,誰家這麼幹的啊?實在不行,讓小廚房那邊做也一樣的。”
這是他最大的妥協了,實在不行讓小廚房做吧。
可惜……薑雪臨不幹。
她不要吃小廚房的,就惦記著白日那家酒樓的!
今兒一定要吃到!
“真的不去?”
“不去!”
本世子可不是嚇大的!
薑雪臨抬頭,朝著紅蘿示意了一個目光,紅蘿頓時秒懂,上前一步將桌子上的茶壺點心,包括傅寒來麵前的銀耳湯都放到盤子裏端了起來。
傅寒來正莫名其妙呢,薑雪臨卻突然抬手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
結實的木桌在這一巴掌之下四分五裂。
手中還拿著湯匙的傅寒來:“……”
看看薑雪臨,又看看低眉順眼端著盤子的紅蘿。
“去不去?”
傅寒來擠出一個笑容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