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手中還握著湯匙,木著一張臉沒吱聲,她不想知道薑雪臨到底說了一句什麼樣的話,能夠將她兒子嚇得以為做了噩夢,繼而甩了自己那麼狠的一巴掌。
完全沒有興趣。
還是用膳吧。
今日的紅棗銀耳湯滋味真是不錯。
平王看看兒子兒媳,又看看沉默的王妃,也不吱聲了。
傅寒來等了半天沒等到什麼反應,也有些莫名其妙。
就這麼過去了?
沒點別的反應?
他難道不是他們的兒子嗎?
唯一的兒子啊!
“父王,母妃,你們聽了這些,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好歹說點什麼吧,不然豈不是白浪費那功夫讓薑雪臨給他上妝了?為此他可是在薑雪臨凶獸般的目光下忍耐了很久呢,一般人肯定忍耐不了。
“你想母妃說些什麼?”
平王妃冷笑了聲反問。
“哎喲阿壽不怕不怕,父王和母妃都在這裏呢,阿壽不怕啊乖哦乖哦,妖怪被打走了,阿壽不怕……”平王實在不知道怎麼評價兒子這話,所以捏著嗓子說了幾句,然後換成正常的聲音,“這樣的反應夠不夠?要不要再去請個大師回來給你做做法事招招可能被嚇丟的魂?”
薑雪臨:“……”
差點笑出來,趕緊低頭遮掩上揚的嘴角,假裝在用麵前的銀耳湯。
——嗯,滋味確實不錯。
傅寒來討了個沒趣,沒繼續詢問下去,隻小聲嘀咕了一句“倒也不必如此”。
這一頓早膳用的當真是窒息,氣氛一直僵硬的很,薑雪臨隻當沒感覺到,快速用了膳。
傅寒來則像是屁股底下長了釘子一般,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這頓飯終於用完了,平王妃就去處理王府今日的內務了,每日光是主持中饋就忙得很,才沒有時間跟剩下三個折騰。
平王帶著兩人到了後頭的園子裏,又讓下人取來水與帕子,讓傅寒來將臉上的珍珠粉給洗了。
那臉頰此時已經差不多消腫了,隻是瞧著還有些紅,平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覺得傅寒來可比他下手要狠多了。
當日平王妃被診出來有孕,不敢相信現實,以為是在做夢的平王也抽了自己一巴掌,還是當著眾人的麵抽的,響亮的巴掌他至今都記得。
但他那巴掌可沒持續這麼久,也就是紅了一下,腫都沒腫。
還是他兒子對自己下手狠。
“父王?您找兒子還有薑雪臨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商量啊?”
還專門將薑雪臨也給叫了過來,肯定和薑雪臨也有關,否則的話叫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平王再次無語了。
“你怎麼還叫臨兒丫頭大名?”
誰家夫妻是這麼稱呼對方的?別說成婚大半年了,就算是剛成婚,也不會這般稱呼。
夫妻感情好些的就稱呼對方閨閣名字,感情一般也會稱呼夫人又或者是x氏,比如他平時稱呼王妃,私下裏卻喜愛稱呼對方為菀娘。
“不然叫什麼?跟您稱呼母妃似的,雪娘?臨娘?臨兒?雪兒……”越說下去感覺越不對,傅寒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總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了上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