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臨出了些汗,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收手將長槍又放回了兵器架上,一旁早就候著的婢女見此,立刻送了幹淨的帕子上來。
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薑雪臨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努力的傅寒來,微微挑眉,“傅阿壽,該去給母妃他們請安了。”
事實上,平王妃還有平王並不要求小倆口每日都去請安,家中人口少,平王妃又不是惡婆婆,她沒那麼多規矩,小倆口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但薑雪臨不會以你為平王妃疼她,就真的不去請安,感情是需要維持的,平王妃待她好,她待平王妃自然也好。
當然了,她並不知道平王妃對她的嫌棄。
這種嫌棄和其他婆婆嫌棄兒媳還不同,平王妃是連同傅寒來這個好大兒一起嫌棄上了,看到他們就眼睛疼,可要是看不到,又覺得太安靜了。
……更加害怕看不到的時候,這倆又不知道幹了什麼事情。
因而每次傅寒來和薑雪臨出現的時候平王妃心情都複雜得很。
一邊告訴自己孩子大了,隨他們去吧,隻要不把天捅破了,那就不必管,兒大不由娘,兒孫自有兒孫福,一邊又下意識操心著,覺得小倆口太年輕沒什麼經驗,生怕又闖了禍去。
平王知道平王妃的糾結,倒是覺得沒什麼。
“菀娘,阿壽和臨兒丫頭其實都有分寸的,他們看著會惹事,還鬧騰得緊,可這麼些年下來,你見過他們惹過那等無法解決的麻煩不?”
平王妃想想也是,隨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平王一眼,看得平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隨後才笑,“這就是王爺的分寸?想來也是王爺的經驗之談?”
平王:“……”
想了想府上的一切都是王妃在管,再看平王妃意味深長的話,還有什麼不懂的?
“……前兒個本王在皇兄那裏剛看到一株赤色珊瑚樹,本王想著菀娘看到了必然會非常喜愛的,就跟皇兄討了來,正準備讓人給菀娘送過去呢,屆時就擺在屋子裏,菀娘隨時都能夠看到,可好?”
平王妃輕哼了一聲抿唇一笑,“王爺的好意妾身自然心領,就按照王爺說的來辦吧,不過王爺,也不必總是去皇上那裏討東西。”
次數多了不好,也就皇上寵著這親弟弟,一切都隨了他去。
可聖寵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清。
平王妃想到家中兩個,頓時有些頭疼,何止平王喜歡過去找皇上討東西啊,阿壽也喜歡,完全不見外。
可那是皇上,不是普通的大伯。
“好的好的,本王知道了,下次一定。”
平王妃:“……”
又生氣了。
她知道平王有個習慣,有好東西了就會往回扒拉,不過卻並不會給她。
當然,也不會不給她,而是喜歡自己收著,若是哪日發生了些事情,就會拿出來安撫她。
平王妃對於平王的小伎倆一清二楚,隻不過也沒點破而已。
她隻說皇上太過寵著平王,可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否則的話,平王怎麼會如此自在悠閑,府上一切都不用操心?
薑雪臨和傅寒來過來的時候平王夫婦正在閑聊,隨後傅寒來就看到了那株剛搬來的赤色珊瑚樹,瞬間就被吸引了注意。
他也極為喜歡珊瑚的!
這一點這母子兩個很像,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若是討要,平王妃十有八九不會給,因而隻能遺憾地收回目光。
薑雪臨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她記得她的嫁妝中也有一顆珊瑚盆景,不過正在庫房之中,顏色也正得很,看上去圓潤透亮,是上好的血珊瑚,隻不過沒有平王妃的這株大而已,要稍微小上一些。
……不如,晚上就擺出來?
饞饞傅寒來這個家夥!
傅寒來還不知道薑雪臨的險惡用心,對著珊瑚樹一通誇讚。
兩人今日都沒準備待在府上,而是準備出門去。
薑雪臨嫁到平王府後,除了一開始的時候,之後出門就一直很多,至於王府的管家權她是沒有碰的,隻管好自己的院子而已。
這要是放到別人家中,許是就要以為是不是婆婆對自己有意見了,可放到薑雪臨這裏卻完全沒有擔憂,甚至還高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