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聽著宣德帝偏心的話語,舍不得罰傅寒來,隻能將矛頭對準了平王這個糟心弟弟,他就更加不敢說話了。
畢竟是親女兒。
靖安侯很清楚,薑雪臨鐵定不清楚傅寒來騙宣德帝題字的事情,但是之後將字放到鋪子裏……這總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真要問責的話,他家臨兒也有問題。
他現在可不敢引起宣德帝注意,讓人注意到薑雪臨。
傅寒來是親侄兒,薑雪臨可不是親侄女!
傅寒來一聽宣德帝罰了親爹俸祿,心中悄悄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頓打應該是逃過去了,沒敢為平王求情。
這……總之,養不教,父之過,他父王肯定有責任的,那他來負責,也可以的吧?
心裏說服了自己,傅寒來也保持了沉默,作為旁觀者圍觀宣德帝噴親爹。
薑雪臨:“……”
好不容易再次將人給噴了一頓,宣德帝心中的鬱氣終於散得差不多了,再看看還跪在下麵的小夫妻倆,頓時頭疼了,沒好氣地叫他們起來了。
“起來吧,跪在那裏幹什麼?以為自己是觀音座下的童子童女嗎?”
平王:“……”
臉色微妙了那麼一下。
傅寒來和薑雪臨也心中也紛紛一虛。
——莫不是,他們還沒圓房的事情,連宣德帝都知道了吧?
“那彈劾的折子都壓到朕這邊了,朕不管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總之,回去後就將那鋪子給關了!”
“皇伯,侄兒說的那事是虛假的嗎?為何不可?”
“此事關乎到朝廷的臉麵,且這等事情,成為普通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實在有辱斯文,你想要達到的目的,如今也達到了,見好就收。”
關於題字的事情,他能夠壓下去,但是這小報著實不適合繼續辦下去。
至於說禮部侍郎府上藏汙納垢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繼續戴著頭上的烏紗帽,這已經不隻是道德問題了。
奸淫弟媳,並強迫對方生出孩子,這是觸犯了律法的!
整件事,已經極大地損傷了朝廷的臉麵,不止禮部侍郎被彈劾了,那《天日昭昭》小報同樣有無數禦史彈劾。
這次是禮部侍郎,下一次是誰?這朝中眾人,誰能夠保證,自己身上,自己家中,沒有一丁點兒不宜外人得知的事情?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而如今,這小報已經觸到了那些人的神經。
“朝廷的臉麵?可是皇伯,朝廷也隻是被蒙騙了而已,若是因為《天日昭昭》爆出了這等事情便要取消,這難道不是做賊心虛,掩耳盜鈴?侄兒反而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些官員彈劾了《天日昭昭》,若非家中藏著見不得人的事情,如何會擔憂?”傅寒來可沒想過要幹這一票就收手,那他和薑雪臨準備了這麼久圖的是什麼?就為了拉下一個禮部侍郎?
自然不是。
“至於說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若是不想自家如此,難道不該嚴於律己,管教好自己的家人?為何是想要捂住旁人的嘴巴與耳朵來逃避?連這等事情都要逃避,侄兒相當懷疑那些大人的心。”
這話總時候,傅寒來確實口齒伶俐得很,大道理一堆一堆的。
但他說的又並非沒有道理。
對於這個侄兒,宣德帝也沒多少辦法,輕不得重不得,隨後想到陰差陽錯與傅寒來結成姻緣,被傅寒來視為死對頭的薑雪臨。
“臨兒丫頭,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