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天地、覆萬物、尋世間,必定找到你。”——陸鶴肆。
——
某一方小世界內。
天地間,狂風驟起。
昔日晴朗的天際如今卻被無窮的暗夜替代,從雲縫中漏出的些許微光全數傾瀉在一位半跪於地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形挺拔,即使單膝立於地,卻未曾給他平添一分狼狽。
身上的月白色素袍早已被鮮血浸透,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被刺目的猩紅包裹著。
即使如此,也難以遮掩男人身上的那股不羈的勁。
“天道,你奈不了我何。”
隨著這道猖狂的話音落下,來自天地自然法則的無形威壓瞬間在這方逼仄的空間內極速蔓延著。
菲薄的唇角漸漸有鮮血溢出,窒息的壓迫感宛若狂風般席卷著陸鶴肆,沾上血跡的衣袂幹後變得極其僵硬,飄漾在幽暗的空中,被吹得獵獵作響。
陸鶴肆啐了口血,灰白的唇色染上一抹綺麗的紅,他嗤笑道:“不就屠了你一方小世界而已,你至於?”
天道:“……?!!!”
汗水打濕了他額前淩亂的碎發,盡管周邊攝人的氣息幾乎快讓陸鶴肆喘不過氣,但他仍保持著原先的姿態,脊背繃得筆直。
男人身旁的天邊已然被撕開一道猙獰的口子,洞中全然一幅深不見底的景象。
遍布傷痕的手掌猛地一收力,掉落在地的長槍瞬間回到陸鶴肆的手中。
他的嘴角依舊挑著一縷極深的弧度,借著長槍,陸鶴肆緩緩站起身來。
那雙猶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在這一刻亮得出奇,像是被拭去蒙塵的明珠一樣,閃爍著異樣的光華。
“幹預我的事,親眼看著自己的三千世界逐一被我覆滅,或者當睜眼瞎,你自己選。”
言罷,陸鶴肆毫不猶豫地朝著裂口內躍了進去。
此時,隻剩下男人這道囂張不已的聲音在這片昏暗的地方不斷回蕩。
——
強烈的痛感如同電流般迅速流淌過四肢百骸,從脊椎骨蔓延到天靈蓋的寒意如同潮水一般侵襲著寧燁惟薄弱的意識。
寧燁惟無力地掀起眼簾,還不等鳶色的瞳孔恢複焦距,眩暈感瞬間襲來,而攥著她腕上的一隻手,其力道之大仿佛想把她整個人捏碎。
“寧燁惟我警告你,你最好離聿忻遠一點,下一次你要是再讓我發現你陷害聿忻……你不是怕水嗎?我親自送你水中歸西!”
說著這話的男人俊逸的五官上滿是不耐煩,到最後甚至甩開了寧燁惟的手腕,旋即,像是在看著什麼髒東西般,滿眼嫌惡地看向了她。
話音剛落,寧燁惟古井無波的眸子內終究是有了些許波瀾。
聿忻……陷害?
她好像,進入了一本性格清冷淡漠的女主逆襲打臉的小說中。
並且,還穿到了一個與她同名同姓的病弱女配身上。
原著裏,女主江聿忻一出生就被抱錯,抱錯孩子的那對夫妻是一戶普通人家,生活並不富裕。
在被養父母帶到了鄉下生活的期間裏,女主偶然間識得幾位隱士大佬,之後便跟著拜師學藝,盡管幼時生活艱辛不易,但那對養父母對她仍然算是百依百順。
但前不久江聿忻的養父母,也就是她寧燁惟的親生父母確診了絕症,治療這種病,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正在女主感到一籌莫展之際,寧家卻突然發現如今寧家大小姐——寧燁惟,竟然不是現在寧家家主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