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早已是淩晨，輸了液，褚言看上去舒服了一點，過了一會兒體力不支，蜷著身體睡著了。
司雲祁低頭看了看他露在被子外麵的手，像是怕自己跑了似的，還緊緊地拽著他的襯衣袖口。
司雲祁並沒有睡意，他的神經，被褚言方才的話牽動著。
即使一直在告訴他，自己並不是褚言所謂的哥哥，但是褚言的小腦袋中似乎已經認定了他。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粘人，司雲祁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伸手碰了碰褚言的臉頰。
軟軟的，像個白白嫩嫩的小糯米糍，就連性格也這麼像。
褚言並沒有什麼大礙，出院之前，蘇陌靠在門口又囑咐了幾次不許再喝酒。
褚言像一個被告了狀的小朋友，乖乖貼著司雲祁站著，腦袋快垂到地麵了。
“聽到了醫生說的話嗎？”
這句話一出，蘇陌眯了眯眼，隻覺得司雲祁更像是一個大家長。
褚言急忙點頭：“知道了。”
“祁少，剛剛夫人打電話過來，說請您回家吃晚飯。”
剛一上車，司機就向司雲祁彙報。
司雲祁的臉色微微沉了沉，過了幾秒鍾以後才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自從當年司恩廷讓司雲祁處理掉褚言，他回老宅的次數就少得可憐。
那件事變成了橫亙在父子倆之間的雷，讓原本還能維持表麵和諧的關係頓時降到了冰點。
司雲祁望著窗外，緊接著，他聽到旁邊的人挪了挪，又挪了挪。
司雲祁一轉頭，麵前一張近在咫尺的小臉。
褚言摸索著把手放在司雲祁的膝蓋上，然後又抓住他的手，安慰似的捏了兩下。
“怎麼？”司雲祁說話間的氣息噴在褚言身上，他似乎沒有料到自己已經和司雲祁挨的這麼近了，嚇得往後縮了縮。
“你別不開心。”褚言說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放心的回家吧！”
因為看不到，所以褚言對身邊人的情緒有些敏感，意識到司雲祁心情不太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哄一哄總是對的。
司雲祁垂下目光，褚言的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了，在會所弄傷的地方已經長出了嫩肉，紅紅的。
他微微眯了眯眼。
這就是他決定今晚回老宅的原因。
“媽，你請我哥回來幹什麼啊，明知道我怕見到他。”
司家花園裏，司予昂小聲和葉青抱怨。
葉青白了他一眼，忌憚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窗子：“你以為我想？還不是你爸爸想見他，待會兒你聽話點，裝也要裝出一副虛心學習的樣子，知不知道！”
司予昂不耐煩地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這段時間我爸天天讓我在外麵跑，我都累死了！”
葉青推了他一把：“隻要司雲祁不插手公司，董事長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急什麼。”
二樓的書房裏，司恩廷坐在桌邊，眉頭緊皺，看著沙發上的司雲祁。
他西裝筆挺，目光淡淡地落在麵前的茶幾上，那杯茶水放著已經半個多小時，卻沒見他動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