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年老的更夫敲著破舊的銅鑼,一路吆喝著,嘶啞的嗓音透著疲憊和倦怠。此刻天才蒙蒙亮,蘇府眾人尚在睡夢中。

片刻後,蘇府外,嘈雜聲,馬叫聲,像是大批人馬聚攏來的模樣,此刻若是有人來觀,定是會嚇得屁滾尿流,卻道是誰?原來是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兵,此刻領頭的人,正是新帝日前任命的皇城衛督主劉欽侗大人,隻見他此刻一身黑色的盔甲,威風凜凜地騎在高頭俊馬上,在一眾下屬的簇擁下,來到了蘇府的大門外,渾身煞氣,沉著臉色,一雙鷹眼中暗紅的陰翳一閃而逝,薄唇輕啟,喝道:“來人,給我將蘇府大門打開!若有阻擋者,格殺勿論!”

手下的兵丁,立馬凶神惡煞地跑到蘇府外敲起來大門,咚咚咚地聲響像催命的號角響起來,將守夜的小廝驚醒,這鬼天氣,穿著厚襖子,卻凍的人直打哆嗦,剛迷迷糊糊偷懶睡下去,卻被叫醒,嘴裏罵罵咧咧地開了門,卻不想,看見門外密密麻麻地人影,本還困倦的他,直接給嚇醒了,弓著身子,啞聲道:“軍爺,打哪兒來啊!我們是吏部侍郎蘇大人府上,不知有何貴幹啊!”

“少廢話,滾開!皇城衛督主大人在此,我等奉命來蘇府抄家!”嚓的一聲,兵丁抽出了手中的佩刀,寒光凜凜下,直逼小廝而去。

聽著這要命的話,小廝直接嚇尿了,雙膝一軟,傻愣愣地不知道躲藏,直接送了人頭,圓滾滾地腦袋掉到地上,噴射而出的鮮血濺的蘇府大門血淋淋地,沒了一塊兒幹淨的地兒。此刻小廝的身子才軟綿綿地倒下。

再看行凶的兵丁,麵不改色,仿佛司空見慣一般,一腳將屍首踢開,和另一個兵丁,兩人麻利地打開了大門,督主劉欽侗下了馬,帶著如狼似虎地手下,跑進了蘇府,片刻間,哭喊聲、尖叫聲、恐懼哀嚎響徹這個蘇府。到處都是胡亂逃跑地小廝丫鬟婆子,蘇府的主人也六神無主,有機靈的,想跑,可惜,整個蘇府,已經被皇城衛的人給圍了,一隻耗子也沒想著走出蘇府。

“小姐,小姐!怎麼辦?皇城衛來抄家了”,貼身丫鬟寒秋神色恐慌、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的主屋,看見剛剛穿好衣服,尚且一無所知的小姐,哭哭啼啼道。

“什麼?你確定那是皇城衛?抄家?”蘇二小姐蘇羽傾神色一變,追問道。

“小姐,絕沒有錯,主院老夫人那邊已經被拿下了,一路上死了好些人,我抄小路回來的,隻怕那群凶神馬上就要來拿我們了!小姐……嗚嗚嗚。”不過十五歲的小丫鬟,平日裏怎麼見過這般陣仗,此刻已經害怕地腿軟的跌坐在地,大冬天,愣是出了一身大汗,額頭的頭發都濕透了,此刻哭的稀裏嘩啦的,全沒了平素的淡定從容。

蘇羽傾看著絕望痛哭地丫鬟寒秋,已然明白,自家恐怕此番凶多吉少,趕緊出門一看,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已然聽到情況,四處逃命去了。顧不得其他,她趕緊跑到院門處,將院門從裏麵鎖了。然後,奔到小廚房,打開門,將櫥櫃打開,將裏麵的米麵糧油、蛋肉、鹽巴等等東西,挨個摸了,收到了隨身空間裏。又來到了旁邊,將大小的三口鐵鍋給收了,又將旁邊的小火爐子和鐵罐給收了,什麼菜刀砍骨刀之類的,連菜板都給收了。灶前的柴火和炭火、點火石都一一收了。看也沒看如同洗劫過的廚房,趕緊來到自己的閨房,打眼一掃,發現丫鬟寒秋已經不見了蹤影,再一看,院門大開,暗自喟歎一聲,蘇羽傾趕緊回到自己的閨房,發現,自己屋子值錢的首飾物件已經不翼而飛,想也知道,這絕對是原身那個貼身丫鬟幹的好事。但她很淡定,明麵上的東西都是樣子貨,真的值錢的,自己早就放到空間裏了,此刻她挨個摸了摸床上的被褥,又打開衣櫃,將衣服一一摸了,挪到了空間中,又將梳妝台上的一應胭脂水粉梳子之類的收了。來到了桌子上,將茶壺之類也收了。再次來到隔間書房,將一應書本話本、筆墨紙硯畫卷之類的都給收了。待回到閨房,換上了自己特意準備的一身褐色的布衣,換了黑色的布鞋,將頭上的玉簪子給收了,取出了一根普通的木簪子,又用水粉,將臉蛋抹的黃黃的,整個人就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