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新朝,皇宮。

“我……我有喜了?”

楚婠虛弱的躺在床上,盡管她的麵色白的不像話,嘴唇也毫無血色,卻也不難看出她此刻驚喜雀躍的樣子。

“你竟然醒了?”宮女推門進來,手裏拎著一桶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看著楚婠醒了明顯很是驚訝。

門外的風呼呼的往裏吹,原本溫暖的房間瞬間變得像是地牢一般寒冷。

楚婠重重的咳嗽了幾聲,眼前也有些發黑。

那宮女看著她,絲毫沒有要關門的意思,反而像是個主子似的徑自坐在了一旁的小榻上,似乎在等待什麼。

“狗奴才,你瞎了嗎?為何不關門。”

楚婠怒視著那宮女,雖然聲音明顯中氣不足,可還是讓宮女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叫什麼叫!你……”宮女抬起下巴反駁了起來,隻是對上楚婠狠厲的眼神,她又明顯退縮了一下,隻得挪開眼睛不去看她繼續說道:“不過是將死之人,耀武揚威什麼。”

將死之人?

聽到這話,楚婠不由得苦笑。

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登基大禮,在這前後難免有人虎視眈眈,為了他能順利登基,她這幾日幾乎是不眠不休的部署,很多事情都要親自看著才放心。

結果竟是生生累出病來,這許久不生病的人生病了簡直就是病來如山倒,她竟然在今日太子登基之前昏了過去。

剛剛醒來之時,她給自己把了個脈,沒想到竟是喜脈,她嫁給太子二十年,今日終是摸出了喜脈,果真是個大好的日子。

可是盡管是這樣,那宮女如此以下犯上,也不能活著走出她的門。

楚婠冷哼一聲,從床角摸出一根針,下一瞬,她突然變成了討命的鬼索一般,凶狠冷厲。

電光火石之間,那銀針便被甩出,紮進了宮女額頭的正中心。

宮女的臉上還依舊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可是卻已經聊無聲息,轟然倒地。

倒下時,還碰倒了她剛剛拎進來的那個桶。

黑乎乎的油狀物從桶裏麵流了出來,像是危險的毒蛇一般,蜿蜒流向楚婠的床邊。

原本因為耗盡力氣癱軟在床上的楚婠,瞬間驚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探出手,費力的摸到了那黑乎乎的油狀物,她沒看錯,這竟然是……猛火油?

她一個宮女,拎猛火油進她的房間做什麼?!

難道……楚婠不敢往下想,看看外麵的天色,登基大典應該已經結束了,她現在隻想見宋伯彥,見到他就能安心了。

“來人。”她虛弱的喚到。

不大一會,便有人進門來,不過卻不是侍女,而是宋伯彥的側妃蘇語柔。

楚婠掙紮著坐起來,抬頭看,卻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畫麵,瞳孔瞬間驟縮。

“蘇語柔!你好大的膽子,區區側妃,竟敢穿著鳳袍戴著鳳冠?”

這樣的鳳袍,向來都是封後大典才能穿的,可是今日是登基大典,就算是宋伯彥身邊需要有妃陪伴在側,也不能穿這樣的服飾。

況且,他說過,皇後隻能是她楚婠一人,他也隻愛她楚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