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車輛呼嘯著從街道旁邊的長椅跟前駛了過去,片刻之後又退了回來。
盛宴開坐在車上,皺著眉歪過頭,看向了長椅上那抹清瘦熟悉的身影。
他不明白,這大晚上的,許隻隻怎麼會在這。
拉開車門,修長的腿跨過街道邊的護欄,盛宴開直接朝著許隻隻的方向走了過去。
“許隻隻?”走得近了些之後,盛宴開才開口喊許隻隻的名字,卻並沒有得到許隻隻的回應。
又站在椅子後麵低頭看了一會,發現許隻隻一點醒來的征兆都沒有之後,盛宴開才拿出手機,用手機輕輕拍了拍許隻隻的肩膀。
他是想用手機把許隻隻拍醒的。
誰知道,才拍了一下,許隻隻就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盛宴開的手機。
細白的指尖,碰到了盛宴開骨節分明的手。
讓盛宴開下意識的就想鬆開。
可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聽到許隻隻嚶嚶細細,宛如嬰童般孱弱的呼喚聲:
“不要走........爸爸媽媽,別丟下我,我會乖的,隻隻會聽話的,求求你們了,不要丟下隻隻。”
盛宴開想要抽回去的手,頓時一滯。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許隻隻的指尖,滾燙得嚇人。
借著街角的路燈,盛宴開看了看許隻隻的臉,她眼角哭腫的淚跡還沒有消散,蒼白小巧的額頭上爬滿細小的汗珠。
額前的碎發濕濕的貼在腦門上,原本蒼白得沒什麼血色的臉色,此刻竟然吐露出了幾分不正常的緋紅。
再聯想到許隻隻發燙的手,盛宴開意識到了,許隻隻這是在發燒。
看著被許隻隻緊緊拽住的手機,盛宴開猶豫了幾秒鍾,最終還是忍著不適探出了他修長的手指。
隻是觸碰了一下,盛宴開就飛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的額頭比她的手還要灼熱。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搞什麼東西,大晚上的跑到大街上睡覺,還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難怪他喊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應,還在睡夢中抓住了他的手。
盛宴開想把手機從許隻隻的手裏抽出來,可她抓得很緊,他隻是稍微用了一點力氣,許隻隻就又開始在睡夢中哭訴:
“他們說,會哭的孩子有人疼,可他們不知道,有的人嗓子哭啞了,都沒用,因為有些人,天生不被人疼。”
這話說得清清晰晰,盛宴開聽著,甚至懷疑許隻隻是不是已經清醒了過來,可他喊她的名字,她卻還是沒有反應。
無奈,盛宴開隻能放棄手機,任由許隻隻拽著,繞到了許隻隻麵前。
他蹲在許隻隻麵前,大聲的喊許隻隻的名字,喊了半天見她都沒有反應,才無奈的歎了口氣,打算拿回他的手機,打電話叫人來幫忙,把許隻隻弄回去。
隻是他才要伸手,許隻隻突然就睜眼開了眼睛,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喊道:
“盛先生?”
許隻隻的突然清醒,把盛宴開弄得一愣,過了好大會兒他才鬆了口氣:“你醒了啊,醒了就起來跟我........”
話沒說完,許隻隻的頭就突然一歪,一頭向地上栽去。
“喂.......”盛宴開驚呼了一聲。
許隻隻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厚實溫暖發燙的懷抱裏,她腦子昏昏沉沉,視線迷離,身體發軟,大半個身子都黏附在了盛宴開的身上。
盛宴開看著懷中的女人,全身僵硬,手足無措,呼吸急促。
不行.......
他不能碰女人。
再這樣下去,他會和這個女人一起,雙雙暈倒在這片偏僻的街角,涼透了都不會被人發現。
剛剛下意識扶住了許隻隻的盛宴開,此刻又下意識的想把她推開,扒拉下去。
可,許隻隻雖然人不清醒,本能卻還是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待著。
麵對著盛宴開的扒拉,她居然無意識的伸出了細嫩幹淨如藕斷一般的小胳膊,勾住了盛宴開的脖子。
細嫩光潔的胳膊觸碰到了盛宴開線條分明的脖子。
隔著衣料的接觸,就已經讓盛宴開渾身不適,這種毫無阻隔的肌膚接觸,對盛宴開來幾乎致命。
他瞬間就感覺到了身上起了一片片的雞皮疙瘩。
這次他已經完全不能容忍,伸出手就想粗暴的把許隻隻丟掉。
可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一抹青草雨露春泥般甘甜誘人的芳香,透過許隻隻幹淨白皙的脖頸,絲絲繞繞的鑽進了盛宴開的鼻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