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卿在他的懷裏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惆悵,“這次回去,你會去我家嗎?”
隻是這問題不僅僅指代她的房子,還包括那些屬於她父母的一切。
父母在出事之前就已經立下過遺囑,如果他們不幸遭受到了意外,那麼其名下所有的遺產都會在沈慕卿到24歲後,才會全部落在她的手裏。
但她的二叔作為她父親公司中的高層卻是在這些年一點點地轉移財產,那些本來十分龐大的股份在日複一日的算計中徹底歸到了他的名下。
隻剩下一些不能動的殘羹剩飯。
雖然她還能在那棟別墅中生活,但所遭遇的全部對待都格外尖酸刻薄。
本來想忍下這些嘲諷和冷眼,到二十四歲的沈慕卿卻在一次徹徹底底地羞辱中被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她二叔的兒子在一日醉酒之後竟然瘋狂地闖進了她的房間,之後的一切不言而喻。
她動手,用自己的玉釵將他的手臂劃傷,這才止住了男人的侵犯,但鮮血流了一地。
她的二嬸,這個麵目猙獰的女人看到後竟是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不堪入耳的話撒遍了整個屋子,也踐踏了沈慕卿的心。
直到她的怒斥提及到了沈慕卿的父母,這個不敢說一句話的少女才是終於猶如困獸一般,與麵前的老女人扭打在了一起。
她的尊嚴可以被踐踏,但她父母的卻是不行!
報警沒用,因為他們是親人,沒有人願意相信孤身一人的她。
二叔的女兒也因為這件事在學校到處散播她勾引男人的謠言,一時之間所有的惡言相向將她整個人吞沒。
昔日的溫柔學霸女神一夕之間淪為了勾引男人的蕩婦。
沈慕卿沒辦法再忍下去,隻好帶著自己僅有的一些東西逃到了德國。
她的消失並沒有讓朝夕相處的二叔一家著急,反倒是讓他們鬆了口氣,在心中兀自祈禱,永遠不要回來。
這份沒人認領的遺囑,在時間的消磨之下便會徹底變成他的掌中之物。
沈慕卿閉上了酸澀的雙眼,深深地歎了口氣,在胸腔中翻滾的怒意鋪天蓋地地襲來。
弗雷德.凱斯知道她這樣的表情到底意味著什麼,隻是收緊了大手,用自己的懷抱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也許,奪去他所有在乎的東西,比奪去他的生命更讓他痛苦。”
這句話不言而喻,他絕對會插手,不僅如此,他還會為他的小夫人奪回失去的一切。
“不止!”沈慕卿似乎是有了靠山一般,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環在腰間的手,眸光居然多了幾分狠厲,
“那些我所遭遇的也要一一回報在他們的身上。”
她是個善良的人,但對於這樣一家人她做不到一絲共情。
看著弗雷德笑著點頭,沈慕卿仰著脖子,那一雙杏眼直視著天花板,心中輕輕地歎息。
上帝,請寬恕我的愛人。
我願意用我的所有,來償還這一世他所犯下的殺戮,還有那些為我幹下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