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有著異光閃爍,但沈慕卿那隻接著葉子的小手驟然握緊,破碎聲傳來。
這片葉子被捏碎在了手心,再次攤開之時,便跟隨著細小的微風被吹落在地。
以往的事情不該再去回想,現在的她早已生根發芽,有了安身之所,安神之處,安心之人。
她驀然一笑,側頭望向了這個眼中隻有她的男人。
男人此刻也如同沈慕卿一樣,心中有著其它的想法。
他定定地望著這座山,思緒飄遠,但在下一秒,便側頭閉了閉眼,收回了視線。
“有什麼有趣的故事嗎?”
沈慕卿歪著腦袋,粉唇彎起,挽著弗雷德的手輕輕搖了搖。
“我的童年似乎與這座山分不開聯係。”弗雷德看著沈慕卿,碧眸中暗潮湧動,
“如果要用詞來形容,有趣這個詞並不準確,反倒是改變這個詞更為貼切。”
他側目,沒有再去看沈慕卿亮晶晶的眼睛,“卿卿,你想要聽聽我的故事嗎?”
這個,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故事。
弗雷德家族曆代以來,便與其它的大家族不同,家族中人丁稀少,很奇怪的事情是,每一代的第一個孩子絕對是男孩兒。
在弗雷德的記憶中,從來就沒有女孩兒的存在,人丁最多的一代是弗雷德的曾曾祖父那一代,足足生下了五個兒子。
雖然為這清冷的弗雷德家族添加了許多的活力,歡聲笑語。
但那一代,卻是家族爭奪最為慘烈的一代。
除了那一代的勝者,剩下的四個人全都殘疾,要不就是移居國外,要不就是在德國一個極度荒僻的小鎮中度過晚年。
從這一次爭奪之後,弗雷德家族便是坐實了一個帽子。
被上帝詛咒的家族,上帝給了他們過人的才幹,冷靜的頭緒,聰慧的頭腦,但獲得這些的代價,便是人丁稀少,家族不睦。
到了弗雷德的父親這一代,這超越常人的基因被完美地保存了下來。
但更加不幸的是,弗雷德.凱斯的母親在生下他的時候,便以一種概率極低的病狀而死去。
沒有能夠走下手術台,隻有這個初生男孩兒的嚎叫聲響亮。
這個家族中有著血脈關係的便隻有兩個人,那就是弗雷德.凱斯和他的父親。
父親忙於事務,他便是在弗雷德家族的管家莉迪亞太太的照顧下長大。
但在啟蒙之時,聰慧的弗雷德便在莉迪亞太太看向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厭惡的情緒。
這讓小小的他很是不解,但卻又不敢麵對她冷漠的表情,隻好在父親不在家時偷偷跑到主宅後的這座山上。
聽著颯颯的樹葉聲,少年很是舒適,靠著一棵樹就這麼閉著眼睡著了。
但山前的弗雷德家族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唯一的繼承人弗雷德.凱斯不見了,這對整個弗雷德家族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消息。
第一個遭殃的便是管家莉迪亞,被他的父親狠狠打了幾十鞭,四肢還有著縱橫交錯的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