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凱斯!”
沈慕卿再也忍不住了,在這一瞬間怒吼出聲。
聲音有些嘶啞,但她本來軟糯的腔調卻是顯得這樣一句話毫無威懾力。
話音落下,沈慕卿隻覺身後的男人驀地一愣。
半晌後,肩頭一沉,男人冷冽的氣息貼近。
兩人臉頰相貼,沈慕卿心頭生寒,一陣後怕。
小臉嚇得蒼白,剛剛那一聲被吼出後,她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睫,弗雷德的吻卻在這一刻隨著她眼睫的關閉一齊落下。
唇瓣感知到她的顫抖,弗雷德興奮地以為沈慕卿此時正和他一樣高興。
先前的一切,是摧毀康斯坦斯家族的權利。
而現在讓他跪下,再用沈慕卿的手直指他。
這,是摧毀他的精神防線。
年過半載,享受老一輩留下的一切財產,一輩子順風順水的康斯坦斯家族掌權人卻像喪家之犬一般,匍匐在這個人的麵前。
還要被他的女人指著鼻子羞辱。
肉眼可見的,康斯坦斯掌權人的臉被氣得通紅,敢怒不敢言,隻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不隻是工廠,還有他所有投資的產業。
如果弗雷德不放手,他康斯坦斯家族麵對的將會是天價的違約金。
獵物不再掙紮,弗雷德似乎有些無趣,戲謔的眼神驟然冰冷。
最後居然開始專注地把玩落進他掌間的小手,晾著康斯坦斯家族的所有人。
“弗雷德先生。”懷中的小家夥突然發聲,弗雷德想也沒想便側頭,盯著她的側臉。
沈慕卿使力,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這才開口,“我很累,不想再看見他們,任何人。”
這任何人意有所指,自然是站在屋中冷眼旁觀的巴赫和莎洛特。
弗雷德挑了挑眉,當然知道她的意思。
麵對沈慕卿的任何要求,他都能滿足。
輕笑聲傳來,弗雷德搖了搖頭,忍不住感歎了一聲,“你還是太善良了,甜心。”
之後便喚了一聲巴赫,這烏泱泱的一行人終於被全部趕了出去。
“砰!!!”
沉重的大門被關上,這樣一棟大到離譜的別墅中,便隻剩下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沈慕卿不說話,此刻的她心髒抽搐,一種對以後劇烈的恐懼傳來。
光是對她不敬一點,弗雷德便這般大動幹戈,以淩虐人為快樂。
任何一種都是堅決遵守人道主義的沈慕卿無法忍受的。
腦中的臆想也隨之而來,如果真的有一天她觸碰到弗雷德的底線,甚至是惹得他不悅。
是不是跪在地上的人,就會變成她?
冷漠他時常忍耐,直到今日為止,甚至已經成為了常態。
但弗雷德卻在沈慕卿的沉默中突然生出了不舒服的感覺。
他大手伸了過去,想要捏住沈慕卿的下巴,將她的臉移過來麵向自己。
但那隻大手卻突然落了空。
沈慕卿下意識地躲開了那隻好看修長的手。
身體也不自覺地前傾,從各個方麵抗拒著身後的男人。
任何細小的動作,都被放大,最後落入弗雷德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