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晚宴晚上6點準時在宴會廳舉行。除了巡邏跟值班人員,家園社區男女老少都到齊了。占地整整一層的宴會廳此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常。老人笑,孩子鬧,年輕人就說說笑笑。加上吊在頭頂的幾盞紅紅的大燈籠,花花綠綠的絲帶,過節的氣氛被烘托的有模有樣。
大廚老王調了幾個手腳利落的年輕人開始往每個桌子上涼菜。孩子們早就對桌上擺的月餅,水果,糖果垂涎欲滴。
我跟娜娜被安排在主桌上,是大廳裏最大,最氣派,最靠近舞台的桌子。其他桌子在排列上也刻意離著主桌稍遠一些。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這裏就是社區的權利中心。我椅子旁邊還空著的位置不用說也知道是留給尹文軒的,其他位置也都是家園社區各部門負責人。這些日子來,我們也算是混了個麵熟,雖然還有幾個我隻知道姓氏卻叫不上名字,當然洛城跟曹靜也在桌上。
正在人們客套寒暄之際,尹文軒以當家人的身份和氣度走進了宴會廳。他來了,意味著晚宴即將正式開始。和所有宴會一樣,主持人稍作介紹,當家人上台說兩句,台下人報以熱烈的掌聲。等尹胖子端起酒杯:“在此恭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喝幹了杯中酒的眾人就歡樂的甩開腮幫子開始大快朵頤。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曹靜走上台去繼續主持,那幫小年輕們排練了幾天的文藝晚會正式拉開序幕。
台上你方唱罷,我登場。節目演的熱鬧十足,不時惹的眾人鼓掌叫好,或是哄笑一片。
但主桌上坐著這些,年青和不太年輕的男人們卻不為所動。因為我們正在討論家園社區的未來。尹文軒說的口沫橫飛,滔滔不絕,為大家描繪一副美好的未來。怎麼用農村包圍城市,怎麼去建立一個新的政權,甚至怎麼把每一步的規劃都設定好了日期。當然在他的未來裏,桌上每個人都被委以重任。我有意無意的觀察著桌上人的表情,他們或是欣喜,或是沉醉,或是若有所思。似乎每個人都在憧憬尹文軒所說的未來,並在其中描繪著位高權重的自己。隻要人類還沒有滅絕,不論以何種形式存在。最能打動男人的莫過於權力和財富。末日給了這些野心勃勃的男人們一次逆襲的機會。我從杯籌交錯的光影中分明看到了權利跟欲望的火焰在男人們眼睛裏燃燒。
桌子上菜不斷多起來,酒宴的氣氛也漸漸的達到了頂點。左雨,楊娟領銜的拉拉隊員們一場勁爆的現代舞過後,舞台上安靜了下來。台下把酒言歡的氣氛卻愈加濃重,主桌上的人麵對著一波又一波的敬酒。我也有點微醺。
眼看著桌上的幾個家屬都紛紛離開,我也示意娜娜去找她的姐妹們聊天。男人們酒桌上稱兄道弟的客套話,對於女人來說太枯燥無味,看著我接碟裏她夾過來的菜都被擺成了造型,我就知道她坐在這裏簡直是煎熬。
“嗚~~~嗚~~嗚~~~”一個孩子的哭聲傳了過來。娜娜是個喜歡孩子的人,她趕緊跑了過去,想要安慰這個越哭越傷心的孩子。跟她一起的還有曉倩。“寶貝兒,你怎麼了?”娜娜扶起了趴在桌子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