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浩現在是徹底清醒了,他靠在床頭盯著床尾不知在想什麼,一雙漆黑的眸子因為放空,看起來有些陰沉。
鄭安娜偷偷瞥了眼黃文浩,見男人那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心裏一下子就沒底了。
她站在另一邊,表情是罕有的拘束,“文、文浩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黃文浩閉了閉眼,沉沉吐出一口氣,“沒有。”
“沒有就好,嗬嗬……”鄭安娜幹笑兩聲,撓了撓臉故作輕鬆道,“昨晚的事兒咱們就當沒發生過,本來也就什麼都沒發生對吧?”
黃文浩聞言抬眼看向鄭安娜,眉宇間的神情十分複雜,“咱倆昨晚都快睡一起了,你心裏一點都不介意?”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我孤家寡人一個,又不需要為別人守身。”鄭安娜嘀咕了一句,見黃文浩臉色又黑了幾個度,便不敢說了。
她其實挺怕黃文浩介意的。畢竟對方心裏裝了個白月光小姐,一直都為人家守身如玉,結果因為跟自己多喝了兩杯,就莫名其妙跟著來賓館開房了。
雖然她和黃文浩連手都沒拉一下,但要說黃文浩心裏沒點膈應,應該也不大可能。
黃文浩很清楚鄭安娜的性子一向是神經大條沒心沒肺,但看她這麼無所謂的態度,還是有些壓不住心裏的煩躁。
他指尖抵著額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著不那麼嚴厲,“你要是有事就先走,我再待一會兒。”
鄭安娜咬了咬唇,沒說話。
她覺得黃文浩好像是在趕她走。
果然,他還是介意的。
黃文浩也沒看鄭安娜是什麼表情,他說完話就又躺了回去,翻了個身背對著鄭安娜,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鄭安娜見狀歎了口氣,拿起包就離開了。
等到了中午,溫禮跟鄭安娜在茶館門口碰頭,一見麵溫禮就八卦地湊過去問,“安娜,你昨晚跟黃老師……啊哈?”
鄭安娜翻了個白眼,“你可別再問了,人家現在都不樂意搭理我了。”
“啊?他為啥不搭理你啊,你幹啥了?”
“我能幹啥,我能對他幹啥?他可能覺得跟我不清不楚地開了間房睡了一晚,自己髒了吧。”鄭安娜心裏也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說起氣話來嘴上根本沒個把門的。
溫禮抬手就在鄭安娜胳膊上拍了一下,“你聽聽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本來就是嘛!”鄭安娜一瞪眼,氣呼呼的說著,“你是沒看到他今早那個咬牙切齒的表情,跟我占了他便宜又不認賬似的!”
“所以你到底占他便宜沒?”
“占個錘子啊!我倆昨晚就差倒在馬路邊兒上睡覺了,我能占他什麼便宜?”鄭安娜覺得昨晚她還不如倒在馬路邊睡呢,也比現在弄得這麼尷尬要強。
“好好好,沒占就沒占,你瞧你氣得,不知道的以為你是因為沒占上便宜惱羞成怒呢。”溫禮撫了撫鄭安娜的後背,好笑道,“行了,不提這事兒了,你緩一緩情緒咱們進去吧,別一會兒張老師來了看到咱倆在這站著跟迎賓小姐似的,怪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