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臉色很不好看。

凰鳴的確是她喚過來的。

喚過來的目的是幫薛豐曦脫身。

她接到消息說蕭均白不好了,日日吐血,還日日笙歌。

簡直在作死!

她家豐曦可以守他的活寡,因為他癱著她日子過得也很滋潤。

但豐曦不能死了夫君,特別是還有凰鳴那麼好的選擇下。

所以她想借助凰鳴的力量,讓趙洗淨搶婚。

沒想到,凰鳴的人做事很利索。

一來就把兩人帶走了,在薛豐曦取了心頭血之後,悄無聲息的帶走了。

居然沒來找他薛家算賬!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

蕭均白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也讓她後背發寒,毛骨悚然!

薛湉歆打了個哈欠,湊到老太太麵前:“其實找到她很容易!想聽嗎?跪下來啊!”

老太太氣的臉上的肉都在抖,她怎麼敢?

一個不要臉的小婊子!

不揭穿她不代表不知道她幹的那些勾當!

再怎麼說也是同姓薛,一家人寫不出兩個薛字。揭穿她,她家豐曦免不了也被她拖累了名聲!

“行吧,看來你也不急。不過我提醒你,沒有後悔藥哦!”

說完就走,不帶猶豫。

老太太看著薛湉歆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卻又不得不服軟!

凰鳴趙洗靜是凰鳴這一派唯一的繼承人,要是出了意外,薛豐曦免不了也要遭殃。

現在蕭均白眼見著大好了。攀上這個大腿總比跟著那傻大個強!

況且……

趙家從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家!就因為這樣,她才提前通知了凰鳴,說是高承安他們逼著薛豐曦取了趙洗靜的心頭血治病!

沒想到,現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兩個人都不見了!很有可能凰鳴不願意和蕭均白翻臉,還是把賬算到了她們薛家頭上!

手中的拐杖顫巍巍的遞出去。

身旁的丫頭接過她的拐杖,擔心的喚了聲:“老太太!”

薛湉歆腳步一頓,轉身。

正好看到老太太一手撐住她的膝蓋,身體僵直,艱難的跪了下去。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豐曦到底在哪?”

老太太也有耳目,可她的耳目這個時候居然全部失聰了,沒有人知道薛豐曦去哪兒了。

她把薛豐曦帶大,長到現在,還是很有感情。

她的心沒來由很慌,砰砰砰的象要砸穿胸膛,仿佛晚上那一會會,就會出事。

薛湉歆指了指高承安:“你問問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臉上,高承安:“我不知道,我沒看見!”

蕭均白的目光落在薛湉歆的臉上,貌似也不在撒謊:“他一直跟著我,如何能知道?”

薛湉歆歪了歪腦袋:“我和你親熱的時候他可沒在!”

抽氣聲頓起,要點臉吧!

薛湉歆看了蕭均白一眼,扭捏了一下:“晚上我繼續給你治腿…!”

好像沒有聽到此起起伏的呸聲,她指了指高承安:“弄條狗來,它能帶路…”

這話沒頭沒尾,讓人摸不到頭腦。

薛湉歆有點煩躁:高承安吞了內丹,薛豐曦身上有活物,按道理會有感應。

看他樣子,明顯沒反應,那就隻能牽條狗了,說不定更有用!

這下高承安的臉色也不好了,含沙射影的說他連條狗都不如。

狗很快牽了上來,繞著蕭均白嗅了嗅,然後怎麼也牽不住,要跑。

無奈,在薛老太太駭人的目光下,高承安跟著狗跑到一旁,狗搭在他肩膀趾高氣揚的來了個麵對麵,哈喇子都要糊到他臉上。

狗叫了兩聲,轉身飛奔,牽狗的小廝摔了個大馬趴,爬起來一看,隻能看到個狗屁股。

“快,快,跟上!”薛老太太實在站不起來,單手拍在青磚地上啪啪響。

倒是也有幾分真情!

薛湉歆又打了個哈欠,回過來去推蕭均白的輪椅:“你看,他們一個個也是識趣……”

丫頭小廝護衛都遠遠的避開了。

“那別晚上了,趁現在,把腿治了吧。”

又要白日宣淫!

有眼力見的丫頭小廝護衛連招呼都不用,直接把門開開,等人進了門,又給關了。

薛湉歆蹲在蕭均白跟前,眼睛亮晶晶的:很喜歡你呢……

穿過他的腰腿,把人抱到了床上,自己也跟著上床,整個人鑽進了同一條被子。

趴在他的胸膛,腦袋在他的頸窩蹭了蹭:我困了,別讓人進來!

昨天晚上她精血失去過多,又是招魂,又是鎮魂,折騰掉小半條命。

後半程又一直迷迷瞪瞪,總感覺有人在。

本來以為是夢境,可今日腦袋懵了好幾回,所行所思都有違自己的本心,可偏偏又抵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