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湉歆從高承安的肩頭飛身而下,背著手走到一個個黑衣人身邊,伸腳踢了踢,還有一口氣的,絲線甩過,腦袋搬家……
蕭均白的手下剛剛緩過一口氣,立馬槍頭調轉,齊刷刷的對準了薛湉歆。
“你們睜開眼睛看看,我是你們救命恩人呢。蕭均白就這樣教導你們,這樣恩將仇報的?”
“你能不能……下來再說話……”一聲喏喏的聲音,是高承安。薛湉歆剛還在一個個割腦袋玩,從刀光劍影裏一個閃身,又飛上了高承安的肩頭。
此刻幹脆一個手按著他的腦袋,二郎腿一翹,就差點瓜子磕磕。
人不重,但……高承安心裏頭怪異萬分。
“把兵器放下!”薛湉歆擼了擼高承安的腦袋,“我可以救你家主子,但你們繼續這樣磨磨唧唧,那他即便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了高承安。
薛湉歆好整以暇的安坐在他的肩頭,歪頭打量各自的神色。
是相信她搏一搏,還是把人送回去等死……這個等死,是等病亡還是等被殺,那就不一定了。
高承安似乎承受不住眾人的目光,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在安靜的懸崖底下被放大了無數倍。
薛湉歆像彈琴一樣點著高承安的腦袋,好整以暇,對她來講,救他一命,是為承諾而來,但不能救或者來不及救,對她來講,也無所謂。
老頭子屍骨已寒,任何誓言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況且,她也不是沒救過,好端端的自己要找死,她就是再救個十回八回的,有用嗎?
好!高承安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來。
薛湉歆嘿嘿一笑,細蔥一般的手指頭衝著圍著的人一個個的點過去:“你們同意的喲……到時候你們主子醒了,可得為我做主……”
還沒等人明白她意思,下一秒已經從高承安的肩頭跳下,走到了蕭均白麵前。低頭一看,不得了,臉色白得像鬼一般,氣若遊絲!
至於看見她就要死要活的嘛!撇撇嘴!
在眾人目光灼灼下,薛湉歆抱起蕭均白的腦袋,還不忘揚起脖子再重複了一遍:“你們記得要為我做主!”
話音剛落,腦袋一沉,就往蕭均白的臉上湊過去……
眾人的手伸出去一半,又緩緩地收了回來。
吃點豆腐就吃點豆腐吧!有命就好!
隻有高承安在一旁蔫頭耷腦,前兩次蕭均白被吃豆腐,他差點被趕回家去。
蕭均白醒來要知道又被吃豆腐,還不一定怎麼折磨他呢!
“咕嘟……”輕微的一聲吞咽的聲音在這落針可聞的暗夜裏被放大了無數倍。
幸虧有夜色掩護,眾人臉上火燒火燎的,紛紛擰過頭去不看,心中忍不住腹誹,這女子就是這叢林裏的妖精轉世!
“嘶……”薛湉歆一手捂著嘴巴,衝著高承安沒好氣的喊了聲,“還不趕緊過來伺候你家狗主子……真是不會叫喚的狗會咬人……”
原本環在她臂彎裏的蕭均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雖然依舊氣息不穩,精神倦怠,起碼能開口說話了:“承安,走……”
說完再不理人,又閉上了眼睛。
嗯?病美人真是有種獨有的美,薛湉歆覺得自己賤嗖嗖的,和他較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