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寧回答的幹脆利落,從未拖泥帶水。前世幾個月的相處,陳婉寧相信眼前之人是良人。
景王心中很是感動,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前世任憑他怎麼解釋,父皇隻看到眼前的證據,他百口莫辯。
“謝謝!”
景王哽咽道。
“西戎侵犯邊境,父皇派太子和我前去平定。雖說兩位皇子同行,不過皆是增長見識,平定之事自然有主將。”
“前期一切順利,已經把西戎人趕出了大盛邊境,我們也準備班師回朝。可西戎人狼心不死,竟然集結大軍,意圖滅了我們。”
“主將派我和副將前去找定西大將軍借兵,可途中竟然遭到陌生人襲擊,副將為了保護我下落不明。”
說到這,景王長歎一口氣,那個副將想來已是凶多傑少。說到底,還是為了他而死,因為他是尊貴的皇子。
“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找到定西大將軍的時候,傳來太子被人刺殺,幸好保護的人多,接著我就被人指證勾結西戎。”
“定西大將軍派兵支援,打了西戎人四分五裂,俘虜的將領也指證我,是我和他暗中謀劃。”
“我百口莫辯,就被扣押,送回京城。太子被刺,身體一落千丈。”
回想著前世的遭遇,景王很是憤怒。如今回過頭來,也看到了絲絲縷縷的軌跡。
京城中人,並不安穩;太子勢弱,兄弟相爭。再者,大盛建業不過二十餘年,表麵太平,可黑暗之下依舊暗流湧動。
更別說還有西戎南越兩個大國覬覦大盛遼闊的疆土;北狄雖然曾經被大盛打的四分五裂,可十幾年過去,已經恢複,如今更是蠢蠢欲動。
“說到底,我不過是一顆小小的石頭。隻是,不知道我死後,事態如何發展,又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說完,景王長舒一口氣。這段時間,不僅僅是陳婉寧掩飾著前世的血仇,他也在掩飾著。
戴著麵具,總歸讓人不舒服。如今兩人詳談,感情更進一步。
“王爺,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為你我、為陳家、也為了我們的孩子。”
說到孩子,兩人心中俱是一痛;說到血海深仇,陳婉寧這種深閨婦人都不能容忍,更何況是擁有血性的景王呢?
前世景王無心皇位,可樹欲靜而風不止。暗中謀劃,便是一石數鳥,誰又會來關心毫無根基的景王呢?
“婉寧,前世我們不爭,躲避光芒,竟落得那樣的下場。”
“今生,我們兩個重活一世,必不能再像前世一樣窩囊。”
“不說其他宏偉的事業,最起碼,我們要有自保的能力!能夠報前世之仇!”
黑夜中,景王的眼神迸發出明亮的色彩,這是屬於一個男人光彩。
“我既入了景王府,自當追尋王爺的腳步。”
陳婉寧也回答道,血海深仇、喪子之痛,怎可輕易掩埋?
“好啊,我們夫妻二人,定可其利斷金。”
“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更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呢?”
景王言語輕浮,挑逗道。陳婉寧尚未明白,便被景王狠狠抱住。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