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何得知?”剛才那幫人他也有從暗中觀察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宋清和道:“上次我們猜測是勳貴但是程博他們去查了並未發現任何疑點,再者,金陵城繁華非凡那些勳貴要找想弄走這麼一大批糧草必然需要人手,可未曾查到哪家府中雇傭仆役,我想或許是有什麼我們還沒查出,但今日去了禦史府中我發現了一名小廝。”
“他的長相與漢人相似,但卻有一點不同,他說話時張嘴的幅度,因為語言發音的問題,東瀛倭寇說話時動嘴的幅度較小,身上也會不自覺帶著東瀛人的動作,比如用力點頭等,我雖然未聽到他說話但是從嘴型斷定那小廝說的是東瀛話。”
一個朝廷大員的家中竟然出現了東瀛人做仆役,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倭寇因著國土麵積小資源匱乏,經常到沿海騷擾大燕的子民,燒殺搶奪無惡不作。最奇怪的那位仆役竟然在府中公開講東瀛話,身為大燕的官員本就應該避嫌,那個人在府中中公然講東瀛話如此肆無忌憚肯定不單單隻是仆役這麼簡單。
“我已經派錦衣衛盯著那名仆役了,明日應當就會有消息。”錦衣衛幹這種事情可是手到擒來,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專業。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程博就來了,他查出那名仆役已經在府中三年了,平常不怎麼做活兒直接聽命於禦史是他的心腹。這名仆役有功夫在身上,平日裏也不與他人接觸。
昨晚程博得到命令後一直跟著他,發現他出府去了城中一處小的宅院,隨後就再也沒出來,現在錦衣衛還在那裏盯著。
“那處很有可能就是糧草藏匿之處,”宋清和起身,“先派人把禦史府盯住了,別讓那位人精禦史跑了,你和我一同去會一會那名東瀛人。記住多帶點人。”那個宅院可能有大把大把的倭寇。
程博沉吟了一下,“指揮使,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萬一糧草沒在院中怎麼辦。”他們隻是知道那人必有問題,可並不能確定糧草就在宅院。
“你們宋指揮使的判斷不會錯,你隻管帶人去就是了。”程博怔愣一下,抬眸看了一眼坐在紅木椅上的攝政王,他緩緩撇著茶沫,整個人看起來清貴非凡。
宋清和笑了一下,將她和蕭景曜剛才的分析與他詳細說了,程博恍然大悟。隨即他又感到宋清和的可怕之處,宴會短短的驚鴻一瞥她就能洞悉出這麼多東西,其心思之沉計謀之深非常人所能及,怪不得隻一年多就讓京都錦衣衛飛速崛起。
程博領悟抱拳退出,關門之前他又看了一眼屋中,隻見宋清和與攝政王並坐在一起,眉眼含笑,蕭景曜正在把手中的茶盞遞給她,他忽然想起上次禦史說的話,這二人看起來確實十分般配。等到出了門他還沉浸在剛才情境中,直到下屬喊他,“指揮使,您怎麼了?”
程博搖了搖頭,自己在胡想什麼,大概是最近每天查案勞累的,案子結了得好好休息休息。
“你這個下屬倒是比漠北那個聰慧些。”蕭景曜手指有意無意敲著桌麵,“嗯,是個有誌向的辦事也周全。”
“走吧,攝政王殿下,我們也一同去看看。”
丫鬟看到攝政王和一名紅衣束發的人一同走著她心生疑惑,沒見攝政王帶陌生人進來,那人是誰。兩人逐漸靠近,她低下頭擦肩而過的時候那身著紅色衣服人停下了腳步,丫鬟下意識抬眸,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人胸前繡著的似龍非龍似蟒非蟒的圖案,好像有些眼熟,忽然她麵色一白,這…這不正是錦衣衛的飛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