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聽到蕭景曜這麼說趕緊將他引到席間介紹了一番,自然又是一頓吹捧,眾人向他敬酒蕭景曜都一一應下, 這位傳聞中的攝政王似乎也沒有那麼難相處。可到了程博這兒他卻遲遲未動,程博舉著酒杯胳膊都酸了心中發疑,剛才都好好的怎麼獨獨到了他這兒就發了難。
素聞京都官場中攝政王與錦衣衛不對付難道因為這個原因?這蕭景曜肯定認出宋指揮使了憑他剛剛進門盯在宋清和身上的視線就足以說明,也應該知曉她的來意,不過既然那時未挑明怎麼現在又刁難起他來了。
攝政王雖說與錦衣衛不是同路但對於查糧草此等大事應該也是公私分明的,不至於公報私仇吧?
程博尷尬笑了笑抬高了手臂剛要再敬攝政王身側衣袍卻被人似有似無地拽了拽,他趕緊回頭,隻見小宋氏含著笑輕輕道:“大人,妾身是閩南人,家鄉頻頻遭受安南蠻夷侵擾,攝政王殿下南征為民,不若讓妾身敬攝政王一杯以示感激。”
宋清和要親自給攝政王敬酒,程博當然樂得自在他們京都大官神仙打架莫要殃及他這個凡人。
清了清嗓子,程博正色道:“那好吧,小宋氏這杯酒便由你代替我敬給攝政王吧。”說罷他便讓開了身子,將手中的酒盞遞給了宋清和。
蕭景曜聞言眸色閃了閃,不過很快就被斂了下去,好一個小宋氏。
他察覺是河道出了問題才導致糧草遲遲未到亂了軍心,本想著讓宋清和去查探,他對她的本事自然是相信的,但轉念一想,河道這幫人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大戰之前絲毫沒有收斂,想必是已經做好了他會去查探的準備,甚至也做好了京都錦衣衛會去的準備。他若是不來反倒惹人懷疑。
故他快馬加鞭從兩廣趕來,沒想到竟然在宴會上遇到了宋清和。
小宋氏嘴角噙著笑,白皙若玉的手捏著酒盞,“殿下,這杯酒妾身敬給您還望攝政王殿下賞臉。”
席間的賓客都察覺了他們的異樣投來打量的目光。
要不是聞到宋清和身上熟悉的馨香,恍然間他竟真覺得宋清和是那嬌弱的小宋氏,上次在雪中他說她演技拙劣看來是自己眼拙了。
蕭景曜抬手接過那杯酒挪到鼻尖聞了聞意味不明道:“好酒。”
程博撓頭不解,這酒不都是同一杯酒麼,怎麼經了宋清和的手就成好酒了。
在場人或許以為攝政王與錦衣衛向來不合才為難程博,轉而喝了小宋氏手中的酒應該也是給彼此個台階,但督察禦史卻是個人精。
他眼睛轉了轉,心道這哪是讚美酒啊,這是讚人呢,這蕭景曜怕是看上那嬌嬌弱弱的小宋氏了。
沒想到蕭景曜竟然是個好這口的,看程博那樣子還沒有察覺其中端倪,恐怕不知道自己藏著掖著的美貌外室就要被攝政王收入囊中了。
程博雖然是金陵錦衣衛指揮使但也不能和攝政王搶女人啊,禦史突然心生一計,這蕭景曜初來乍到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恐怕不好強行帶走小宋氏,攝政王應該也是個要臉麵的,若是…他從中搭個橋,既賣了蕭景曜一個人情,讓他能感激自己,又能讓程博與蕭景曜生了嫌隙,日後程博定與自己同心,恰好省了再費心思拉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