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三郎果然感興趣了，顧青和盧琪對視一眼。
盧琪朝顧青點點頭，又轉過來看著季三郎，道：
“三公子，實不相瞞，這葡萄酒和琉璃盞的方子，都是我們師門之物，我師弟不日就要回範陽，以後這些生意，都由我們顧府出麵負責。”
“噢？”季三郎看了眼小個子顧青，又看了看高不了多少的盧琪，好奇道：“你們師門到底是什麼來頭？隱世家族？”
盧琪搖搖頭：“我們的師門叫21世紀，其餘的，無可奉告。”
季三郎也不勉強。
他想了想，指著琉璃盞道：“如此神奇的技術，你們真願意拿出來跟季府合作？”
“我阿父說，季刺史為官光明磊落，不會為了些蠅頭小利，就打壓我們這些商戶的。”
自從開始做肥皂生意，盧琪確實找人各處打聽過季府的情況。
季刺史這個人吧，是個地道的古代士族，有點圓滑，但還算正直，不屑於與民爭利。
季府的幾位年長些的小郎君，也都還算不錯，沒有仗勢欺人的名聲傳出來。
包括眼前這位喜歡鮮衣怒馬的紅衣少年。
據說，他十三歲時，就曾一擲千金，隻為給寒冬臘月無家可歸的老弱婦孺，送去冬衣、果腹之糧。
為富且仁。
值得作為長久的商業合作夥伴培養。
當下，三人也不再互相試探，拿出了十足的誠意，談妥了合作事宜。
顧青主要吃一成的技術分紅，盧琪因為既要負責技術、還要負責生產，能分五成，季三郎負責銷售、各處渠道的疏通可能比較費錢，因此能分四成。
成本由盧琪和季三郎各自負責。
顧青就是個甩手掌櫃。
也不能這麼說。
明麵上，是盧琪一個人負責技術，實際，二人是打算一起躲空間試驗的。
因為葡萄的種植比較慢，他們打算先做玻璃生意。
考慮到刺史夫人的陪嫁莊子不少，其中就有適合種植葡萄的，因此，季家也會種葡萄，到時候，盧琪按市場價收購。
談妥生意，季三郎很是高興，連帶著，看顧青這個小屁孩，都順眼了不少。
莫欺少年窮。
眼前這個盧十一郎雖然年幼，但他背靠範陽盧氏，若是將來入仕，不失為阿父和兄長們的一個幫手。
存了這個心思，季三郎語氣都輕柔了幾分，活像個大哥哥關愛小弟弟，道：
“小郎，你現在學業如何？將來是想當大官呢、還是想經商？”
顧青抿抿唇，努力表現得跟個大人一樣，道：
“回三公子，我已開始學習四書，尚未學製經。不過，學館的夫子說，三年後，可下場一試。”
當下科舉，主要考四書五經，當然，偶爾也會考實務，比如天災戰火之年。
其實，趙夫子的原話是，五年後，也就是他十二歲的時候，考個秀才，絕對沒問題。
但顧青想在這個少年郎麵前，表現得更優秀一點。
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
盧琪不會懂。
盧琪也不想懂。她覺得，如果她有空間的時間流速作弊，也能考個秀才玩玩。
可惜，女子不能參加科考。
季三郎一聽，大為驚歎：“三年就下場？那時候，你多大？十歲？”
“正是。”顧青嘚瑟的點頭。
季三郎立馬坐直了身子。
他自身不喜讀書，他兩個哥哥都是十五歲後才考中的秀才，就這樣，還被誇做少年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