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琪聽聞顧青說他將來要入仕,眼睛一亮,道:“你現在這個身體,是耕讀人家還是世家大族?”
“範陽盧氏知道不?我原身的名字就叫盧岐,岐山的岐,你說咱倆是不是有緣異世來相會啊,連名字都還重合了,嘿嘿。”
這時候如果有人在一邊,一定會驚掉下巴:誰家小屁孩說話這麼老氣橫秋的!
盧琪很是替顧青高興,沒想到老公竟然穿到了範陽盧氏一族,厲害!
不過,轉念一想,盧琪傻眼了:她是商戶之女,他是大家子弟,又隔著萬水千山,怎麼看,怎麼難以走到一塊啊!
(宋延庭:傻徒弟,你是不是漏了什麼,當初跟老子介紹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見盧琪不高興的撅著嘴巴,顧青也不再嘚瑟,顯然,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古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還支持早婚,女孩子十五歲及笄就要嫁人,十三四歲開始相看人家的,比比皆是。
“老婆,咱們得好好籌劃籌劃,不然,我怕咱們要在一塊,困難可不小。”
盧琪臉一黑,道:“你看清楚,現在咱倆可是小孩子,別那麼叫,一身雞皮疙瘩。況且,誰規定我這輩子還要嫁給你?哼!”
“不嫁我,難道你還真要嫁給一個讓你講‘三從四德、三妻四妾’的古人?”
盧琪氣惱道:“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就一輩子不嫁!”
其實,她是有些害怕的。
她怕,現在的顧青,沒有了法律和道德的束縛,做不到像在穿越前那樣對自己好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她寧願自己一個人過。
她還是不相信顧青。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外麵響起了歡嬸的敲門聲。
“六娘子?六娘子?”
“我沒事,歡嬸,你不必擔心。”
原來,是他們的爭執聲有點大,歡嬸不放心了。
宋延庭就無所謂了,坐那裏看著歡嬸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悠,嘴巴裏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
兩個小屁孩,能幹點啥?
宋延庭對自己的徒弟,放心的很。說不定,又在忽悠裏麵的小姑娘,買他的圖紙呢。
賣了那麼多圖紙,還好將銀錢都換成了金子,不然,還不知道如何帶回去呢。
宋延庭喝著季掌櫃奉上的茶,喜滋滋的想著這一路的收獲。
裏間。
顧青無奈的跟個小大人似的,歎道:“咱們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阿琪,你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盧琪緩了口氣,也放平靜了些心態,道:“大水牛,你說,咱們在這個世界,能不能還像從前那麼安逸啊?”
“難。我這一路南下,聽了不少傳聞,隻怕世道,又要有亂子。幾位皇子逐漸年長,皇帝老兒一直不立太子,世家大族又尾大不掉,幾家把持著兵權,拉幫結派的。”
顧青不忍打擊她,但不得不說明白事實。
這就是該死的古代封建社會,爭權奪利太厲害,老百姓總是砧板上的魚肉,被人翻來翻去。
“那你還要入仕?別卷入黨派紛爭,被擦哢了!”
盧琪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顧青沒好氣的道:“那也不至於做官就要丟命吧!若真那樣,誰還願意科舉。倒是你家,無權無勢,別把生意鋪太大,容易招人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