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羨枝死了,此刻她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
光線昏暗的水牢當中回蕩著受刑者的慘叫聲,刑具上麵無一不染血。
一個血人四肢扭曲的躺在地上已經氣息全無......
別誤會,那不是她。
血人旁邊長相清秀沉魚落雁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人才是她。
要說人能有多倒黴,吃飯噎死都不夠慘,她恐怕是全天下死的最慘的一個了。
她是高興死的。
她旁邊的血人名叫上官凜,是她的仇家。
雖然她的身份不配做上官凜的敵人,但是上官凜最後還是死在了她的手裏。
她剛剛修魔的時候,他將她當做沙包靶子一樣用,讓她三天兩頭傷筋動骨。
可惜她身份低微,沒法反抗,幸好她會苟命。
這不,她好不容易等來了報仇的機會,上官凜被人所害進了這水牢,她正巧是掌刑人。
她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招呼他,可還沒到一年,他就死了。
嘖嘖真是不爭氣。
看到上官凜咽了氣,她實在是太過高興,居然笑著笑著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憋死了。
她還沒活夠呢,就要陪著上官凜一起死,真是倒黴透頂!
如果讓她重來一次,她一定不來妄憂澤,再也不見上官凜!
......
玉京,南將軍府。
“二小姐怎麼還未醒啊,莫不是......”趙嬤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恐慌。
雖然二小姐在府裏不受寵,可到底也是將軍帶進府裏的,若真出了什麼事,該如何同將軍交代啊。
幽暗的柴房內彌漫著灰塵,南嘉聽了趙嬤嬤的話笑意更深,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麵色蒼白的女人。
“她南羨枝命大著呢,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南嘉冷笑道。
南嘉隻要想到母親抑鬱而終之時滿臉淚痕的模樣,便對南羨枝恨意更甚。
倘若不是她,母親也不至於會痛苦了那麼多年。
將軍府裏隻有一位夫人,便是南嘉的母親,也是因此,世人都說南將軍是個專情人,可是在南嘉剛出生不久,父親就將南羨枝抱回了府裏,還要她與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小雜種以姐妹相稱。
南嘉的母親生性溫良,雖然沒有多問什麼,但常常悲傷難抑,沒過多久便因病逝世。
所以這些年,她恨透了南羨枝,想盡了辦法折磨她。
“去拿盆冷水來。”南嘉冷聲吩咐道。
趙嬤嬤應了聲是,她不敢不從。
自從夫人病逝以後,將軍愧疚在心,便對二小姐不聞不問,大小姐跋扈,這麼多年沒少折磨二小姐。
大小姐不開心的時候,二小姐便要扒層皮。
這寒冬臘月的,外麵還飄著雪花,昨日二小姐落了水,又穿著單衣罰跪了一天一夜。
趙嬤嬤也實在佩服二小姐,若是旁人受了這些非人折磨,怕是早就死了,可二小姐卻還能好好的活著。
......
南羨枝是被凍醒的。
她睜開眼的時候隻覺得渾身疼的要命,身子像是被凍僵 一般,又麻又疼。
“終於醒了,睡的如何啊?”
南羨枝聽見說話聲,費力的抬起了頭,便看到南嘉皮笑肉不笑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躺在柴房裏......
這裏是將軍府......
這裏是將軍府!
南羨枝明明記得她死在了妄憂澤,被上官凜的死笑死了。
她怎麼......
南羨枝看著麵龐還尚有一些稚嫩的南嘉,難不成......她重生了?她回到了二十年前,還在將軍府生活的時候。
現在,她還不認識上官凜,也從未去過妄憂澤。
老天有眼!
居然真的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南羨枝猛的站了起來,嚇得南嘉後退了一步。
“我不是在做夢吧。”南羨枝激動的抓住了南嘉的臉,來回搖晃著。
南羨枝的動作實在太突然,趙嬤嬤也被她嚇得一愣,待反應過來趕忙將她從南嘉身上拽了下來。
“豈有此理!你這賤人竟敢抓我的臉!”南嘉暴跳如雷。
南羨枝被推倒在地,她絲毫沒有惱意,唇邊依舊在笑。
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誰都會無法相信,實在離奇。
南羨枝抬起了頭望著南嘉,她從前是十分討厭南嘉的,但是她那時候膽怯懦弱,從不曾反抗過她。
“賤人!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啊?竟敢這樣看著我!”南嘉慍怒的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