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顧婉兒一直溫柔的注視著他,就像太陽,像水。
夢中的司庭嚴直覺的身體裏流淌著一股暖流,像是被上天眷顧一般,就連不適也得到了緩解。
看著臉色逐漸正常的司庭嚴,顧婉兒心中的浮起的氣焰,終於落地。
將近黃昏也不見司庭嚴有清醒的跡象,她便也不放心會顧國公府,便讓翠兒給府上通了信,今晚便不回去了。
“你說婉兒這樣是不是不合規矩啊?”顧蘭華正在廳前用膳。
她的貼身婢女倒是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小姐莫不是忘了,您小的時候可也是這樣,那時候老爺都拿你沒有辦法。
況且既然陛下也對婉兒小姐有意,那便也沒什麼不妥。”
顧蘭華放下筷子,側首看向婢女道:“經曆太像,也是她走我的後路。”
婢女道:“小姐就不要亂想了,婉兒小姐尋的必定是良人。”
她看向廳前搖曳的花朵,那白粉的花瓣被黃昏應得橙紅。
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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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司庭嚴醒了,他掙紮著打開合上的眼皮,但他看見手邊睡著的小人,一瞬間空氣凝滯了。
本想好好看著她,卻因為自己的咳嗽聲把人兒驚醒了。
顧婉兒看到司庭嚴一瞬間便精神起來,她細聲問道:“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和些水?”
司庭嚴順著她的話,有些麻木的說了一個水字。
“好。我去拿。”顧婉兒立刻起身去檀木桌上拿起水壺開始倒水,溫熱的水流了出來,帶出了的水蒸氣打濕了她的睫毛。
“來,快喝吧。”顧婉兒將茶杯送到司庭嚴的嘴邊。
司庭嚴雙目灼灼,僅有的目光一直在照亮著顧婉兒。
他將口中的水送入喉嚨。
顧婉兒扶著他躺著。
司庭嚴揮手在身側拍了拍床邊,讓她做到這裏。
他還未下聘,她也為嫁與他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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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微,燭影瀟瀟。
司庭嚴的大掌握著她的手,和聲問道:“你今日怎麼回來了?”
他勉強能扯出一個笑容,這笑並不怎麼好看。
顧婉兒就這麼溫柔似水的看著他:“因為我想你了。”
一個大男人更何況還是位帝王,聽見自己傾慕之人的情話,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紅暈,並把臉轉了過去。
片刻後,再次傳來司庭嚴帶有磁性的嗓音:“你那麼忙,怎會有時間過來?”
顧婉兒笑了,她把頭向他的方向湊近了些,低聲道:“有人想讓我輕鬆些,派了好些人來幫我,再不來看看他就要生氣了。”
司庭嚴轉過頭,兩人就快要貼在一起,他們注視著對方,伴隨著心跳加快的速度,兩人的臉頰都變得發燙。
司庭嚴:“你怎麼……怎麼就知道是我,為什麼不是別人?”
“娮娮不在,表哥也不在,母親不幹涉我的事物。隻有你不一樣,我的事你什麼都知道。”顧婉兒聲音歡快,開朗。
司庭嚴努力抿緊嘴唇,盡量不發出笑聲。
顧婉兒擔心的問道:“你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又病倒了?”
沉默間,司庭嚴的表情凝重,悲傷,嚴肅:“顧老將軍去了小南城穩住戰局,又來信道宣王叛國現在也已經是個廢人了。
娮娮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北國在亓官元德的帶領下越來越強大,我們沒有多少勝算。”
顧婉兒聲音溫和,語調溫柔道:“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 兵至將迎。
既然出了劍,那就鬥到底。”
“韓信出兵多多益善。想必這一點顧老將軍也想到了,顧家軍那是神的存在。”司庭嚴半眯著眼睛。
“逢山開路, 遇水搭橋。”
顧婉兒道:“眼下陛下要掌握朝堂,讓各方勢力盡歸陛下的麾下,為陛下所用。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陛下當好好的發掘人才,睥睨天下,威儀天下,方可萬民景仰,勤勉為政,英明神武,愛民如子,勤政為民,雄才大略,文韜武略,勵精圖治。此乃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