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還要去上早朝,這裏有我和何知守著,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顧霽寒依舊文思不動:“大局?”他笑了,“所謂的大局就是讓我失去她三年,讓她一個人默默的扛了三年,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大局,誰都在為大局,為何我就不能任性一回,隻守著我的娮娮。
老天何其不公!把娮娮送到了我的身邊,窮卻守不住她,讓她一次次在深淵裏掙紮,我卻無能為力,這就是所謂的大局!我守了南國近十年,他們安居樂業,讓我痛苦終生,除非是我死了!”
是啊,這天下的大局者有不少他一個,他現在隻想守著她。
顧婉兒被顧霽寒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隻是默默的歎了口氣,拉著何知出去了。
何知輕聲的關好門,還是不放心:“婉兒小姐,將軍和夫人的心結是不是太重了。”
顧婉兒隻是望著天空中即將萌出的月牙道:“解鈴人還需係鈴人。”
她轉身看向何知:“他們之間的事,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清楚,我們隻是過路人,奈何不了他們的命運。”
人的一生何其的短暫,渺小,權勢是會壓得他們喘不過氣,直到他們的血肉精華都消失殆盡。
顧婉兒最後看一了屋內的彷徨的身影,眼神變得柔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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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掛起,帶著閃亮的星星衝出世間。
於正推開房門,走到顧霽寒的身邊,行禮:“主子,幽閣的人已經死了,據暗影說是夫人親自動的手。”
“暗影?”
“是。”
顧霽寒垂眸看著眼前的小女人,這都是天意,但他不忍。
恍惚間,顧霽寒眼底的戾氣重新浮現,駭人的神情讓人頭皮發麻。
“剩下的事,不用我交代了。”
“於成明白。”言罷,於成剛想離去,就被顧霽寒叫住。
“記得給右相一點教訓,讓他記住有的東西,是不該存有念想的。”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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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府的事被一夜之間抹平,像是南國從來都沒有過這個人。
夜晚灰暗,看不清形形色色的人,那顆肮髒的心,早晚會輕浮水麵。
右相府的上空浮現出從不曾有的血紅,讓人心驚膽顫。
當晚右相城郊的家產、私宅,全部被搗毀。
右相一晚無眠,又不能讓朝中其他大臣知曉此事,隻在府中拿著下人、物件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