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淵離開後,衛綰在長公主府住了三日,一直到第四天,朝堂動蕩,幾乎是頃刻間就發生了無數事情,本來那天王起淵說的是出去夜間就回來,誰知道沒等到他回來,反倒是等到了出兵西征的消息。
第五日,衛邡帶回來具體消息,衛綰一夜未眠,事態緊急,兩人竟然連見一麵的時間也沒有,王起淵隻說,讓衛綰在長公主府邸之中再住上些時日,而她也隻能在心中默默祈求著,誰也不知道,這一別就是三年有餘。
……
來年春日,又是一年春花燦爛。
“小姐,小姐,你看這個發簪真好看啊。”晴繡在一旁拿起一柄銀簪,精巧的做工搭配上飽滿的珍珠,看起來確實好看極了。
衛綰抿嘴一笑,還不等她開口另一邊的丹寧小聲道:“晴繡,應當喊夫人才是,你怎的又喊了小姐。”
晴繡吐舌,“忘記了嘛,自從王都尉升至正旗大將軍,夫人住進將軍府,你嫁給師爺又進了府邸之後,可越發像個老媽子了!”晴繡笑著打趣兒了一句,惹的丹寧伸手擰她。
“好了好了,把這簪子拿著吧。”衛綰看著兩個丫鬟無奈的笑了笑,開口打斷,讓晴繡帶走這簪子。
誰知道還不等那商家遞上盒子,一旁便響起有些刻意針對的聲音。
“喲,這簪子倒是好看,隻是有人配不上這簪子呢!”說完竟從晴繡手裏搶過那簪子,上下左右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衛綰眉頭微擰,看著如今已經是從一品官員夫人的慕容盈盈臉上閃過一絲奇怪。
“你,那是我們先看上的,還給我們。”晴繡沉不住氣,伸手就要去拿。
啪嗒一聲,一個護衛攔在兩人麵前,伸手就給了晴繡一掌,打在手背上頓時紅的嚇人。
“你怎麼打人!”丹寧見狀立刻把晴繡拉了回來,擋在了兩人麵前,已經全無當初在馬車裏被嚇得麵無人色的樣子,這幾年不僅是衛綰變了,她身邊的丫鬟們也變了。
“好了,既然王夫人喜歡,那就讓給王夫人好了,店家,還有其他款式嗎?”衛綰開口,看著慕容盈盈趾高氣昂的模樣不甚在意。
“嗬嗬,今天我高興,店家,所有的款式都拿出來我瞧瞧,瞧中了,我便都買了。”慕容盈盈打斷衛綰的話,明顯的針對起來。
“你!”晴繡還要再說,衛綰咳嗽一聲,挑眉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妨礙王夫人了,我們走吧。”
說完後帶著晴繡丹寧兩人就要離開,誰知道還沒踏出那鋪子的門,後頭傳來一聲涼涼的話語,“起淵哥哥三年未歸,不知道在沙場上經曆多少生死時刻,你倒是在京城中逍遙自在,沒見過如此沒有心腸的女子。”
三年,王家先靠著王起淵的勢力越了三品,又攀附上了太子一路成了太子首輔,如今慕容盈盈已是京中新貴,也不知為何今日特地過來給她找不痛快。
“哦?是嗎?要不要我去王家門前給你擺上戲台子,讓你在上頭仔仔細細的說說這三年,你是如何有心腸的掛念著我家夫婿,又是如何不顧王家臉麵,上趕著來我這裏吃敗落的?”
提及王起淵,衛綰臉色倏地一下落了下來,冷笑一聲回頭逼近了慕容盈盈,那護衛還想攔著,伸手欲推開她,卻不知道哪裏飛來一粒石子,竟是打歪了那護衛的手不說,還讓他痛呼一聲。
衛綰心神一動,立刻回頭,卻不見人影,下一秒她伸手擰住慕容盈盈的下巴,盯住她一字一句問道:“王家跟你說什麼呢?朝堂上又有何事?王起淵是不是回京了?你不會以為如今你是個從一品夫人,我便不敢拿你如何了吧,你別忘了,我身上可有縣主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