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柔的語氣。
瞬間讓拎著行李箱的鍾敏秀嫉妒得心裏抓狂。
處對象這麼久,雖然秦海潮總是由著她任性,對她說話的語氣也很溫柔,但在她的印象中,秦海潮從未像此刻這麼溫柔地對過她。
鍾敏秀很快平複內心的怒火,一雙漂亮得令人著迷的杏眸死死地將嶽菲菲盯著。
她將嶽菲菲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後,眼中浮現出一絲明顯的嘲諷。
身材一般。
皮膚顯黑。
這個鄉下丫頭比她差遠了。
隻要她暫時放下讓秦海潮回北城的想法,對著秦海潮撒撒嬌,勾勾手指,秦海潮就會乖乖回到她身邊。
“海潮,這位女同誌是誰啊?”
鍾敏秀往秦海潮跟前走了兩步,笑盈盈地盯著嶽菲菲詢問。
見她拎著行李箱朝自己走來,雙眼還死死地將嶽菲菲盯著,秦海潮臉色再次一沉,一把拉著嶽菲菲往後退了兩步,用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軀將嶽菲菲死死地護在身後。
那一輩子,他因為心裏惦記嶽丫頭的病情,拖著虛弱的身體前往南方賑災犧牲後,不能轉世投胎,作為一隻孤魂野鬼在世間飄蕩了許久......
他眼睜睜地看著鍾敏秀在害死他之後,花錢雇了一名身患不治之症的貨車司機撞死嶽丫頭。
貨車穿過他透明的身體,直直撞向了正在過馬路的嶽丫頭,地上一灘血肉模糊......
秦海潮閉上雙眼,腦子裏全是那輩子嶽菲菲被貨車撞死的畫麵。
一道道猙獰的青筋從他額頭,手背上冒出。
若不是這輩子還有父母長輩要孝順,還有嶽丫頭要守護,他現在就要了鍾敏秀這個殺人凶手狗命,為那一輩子的自己,為那一輩子的嶽丫頭報仇雪恨。
“秦隊長,你還好嗎?”
嶽菲菲敏銳地感受到了從秦海潮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她心頭一緊,趕忙伸手拽了拽秦海潮的胳膊關心地問詢,與此同時,一個猜想迅速從她腦子裏冒出頭來。
“別擔心,我沒事。”
嶽菲菲的聲音一下子將秦海潮從刻骨的仇恨之中剝離出來。
“鍾敏秀同誌,我寫給你的分手信,你應該已經收到了。”
秦海潮看鍾敏秀的眼神冰涼如水,跟鍾敏秀說話的語氣冷漠至極。
“你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別再來名揚縣找我了。”
“媽呀,老大現在這樣子好可怕。”
還杵著想看熱鬧的唐遠征跟張河被秦海潮現在的樣子嚇得下巴顫抖,尤其是唐遠征。
唐遠征揉揉自己經常被踹的屁股,心有餘悸地在張河耳邊小聲說:“平時老大罰我繞操場跑圈兒,踹我屁股的時候,我覺得老大的模樣夠可怕的,現在想想,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唐遠征張河,既然你們倆沒事做,就幫我送鍾敏秀同誌離開。”
兩句重要的話說完,秦海潮就不願意再看一眼鍾敏秀那張臉,囑咐張河唐遠征送客之後,他拉著嶽菲菲的手腕就要去食堂。
“秦海潮,你給我站住。”
鍾敏秀生在北城的一個雙職工家庭,從小嬌生慣養,長大又被奉為眾星拱月的天之嬌女,哪曾經受過這種冷落,頓時惱羞成怒地衝著秦海潮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