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菲菲,你給我站住。”

嶽菲菲回家要經過涼水井。

這是泥灣村的一口古井,井水清涼甘甜,常年不幹枯,家裏沒挖吊井的村民都是到這裏挑水喝。

聽到有人喊自己,嶽菲菲停下腳步,扭頭朝涼水井那邊瞧去。

魏秋生他媽馬蓮花單手掐腰站在水桶前,正趾高氣揚地將她盯著。

“你這死丫頭,腦袋被驢踢了嗎,三天沒給我挑水,你是想渴死老娘嗎。”

“等秋生回來,老娘一定讓他好好看看你是怎麼對我的。”

“還杵在那裏做什麼,趕緊過來幫我把這桶水拎回家。”

嶽菲菲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為那一輩子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魏秋生在外上大學的幾年。

她幫馬蓮花挑水,砍柴,洗衣,甚至連馬蓮花的火燒內褲,她都洗過幾次。

到頭來,這對母子不僅不惦記她半點好,反而聯手傷害她。

“臭婆娘,昨天晚上,我明明說得很清楚了,我要跟你兒子一刀兩斷,你怎麼睡一覺起來就忘了呢,你是昨晚起夜把腦子當成屎拉到茅坑裏了,還是今兒早上做飯時把腦花當成菜煮著吃了?”

嶽菲菲腳邊正好有一塊平整光滑的石頭。

她抱著秦海潮的舊衣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跟馬蓮花對罵。

馬蓮花被她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你。”

“你什麼你,都半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了,連句話都還說不明白嗎,這邊建議你今兒晚上用褲腰帶把自己往房梁上一掛,重頭再學。”

嶽菲菲輕輕鬆鬆搶過馬蓮花的話。

在三千世界裏做任務時,比馬蓮花厲害的潑婦,她可見得多了。

“以後,你們母子倆的破事跟我無關,別拿你們母子倆的事情來煩我,你那兒子,就你稀罕,在我這裏,他還不如來福可愛呢。”

“嗷嗷。”

原本在附近草叢裏撲蝴蝶玩耍的來福,一個猛衝衝到嶽菲菲身邊,拿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嶽菲菲的胳膊,對著嶽菲菲賣萌撒嬌,還扭頭挑釁地將馬蓮花盯著。

一人一虎的互動將馬蓮花氣得腦袋發懵。

馬蓮花氣著氣著,忽然留意到了嶽菲菲懷裏的衣服。

“嶽菲菲,你懷裏的衣服是哪個野男人的?”

“難怪你忽然轉了性子,吵吵著要跟我兒子一刀兩斷,原來是因為有其他野男人了,好你個水性楊花的賤丫頭。”

“馬、蓮、花。”

嶽菲菲怒喝一聲,忽然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她眉頭緊皺,眼神銳利,像是要吃人一樣,馬蓮花被她的樣子唬得渾身抖了抖。

“馬蓮花,我跟你兒子一沒訂婚,二沒結婚,別說我隻是給其他男人縫衣服了,就算我現在跟其他男人處對象,你兒子也管不著我。”

“你這張臭嘴若再說些不幹不淨的,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嶽菲菲銳利的眼神裏透著一絲殺氣。

罵她可以,罵秦海潮不行。

這若是在三千世界裏,敢罵秦海潮一個字,她早就要了馬蓮花的狗命。